不再说话,做思虑状。
他不出声,在场之人便都没声,等着他做决定,这对李梦桃来说是一种煎熬。
沉默半晌,何肆低声说道:“你是左撇子对吗?”
李梦桃神色巨变,就要张嘴,红夫人不轻不重说了一声:“口条……”
李梦桃面色青白,嘴唇颤抖地如同两张筛子,却生生忍住,没有筛出一个字来。
何肆面无表情道:“我要你左手拇指。”
红夫人看着何肆,心道,“这冤家身边的小子也是狠辣之人。”
何肆十分平静地看着李梦桃接过随从递上的小刀,她右手握刀的姿势有些别扭,便知是自己猜对了,她却是个左撇子。
何肆忽然说道:“我可以帮你。”
李梦桃只当做这是落井下石的讥讽,恍若未闻。
何肆便也不再说话,专心看着。
小刀锋利,却不是断骨之器,李梦桃又是近乎六品的高手,筋骨坚牢远常人,她只能一边松开左手肌肉,右手使力下刀,蛮横地削去自己的左手拇指。
指头落地,鲜血迸溅,李梦桃怨毒地看向全程旁观,连眼都不眨一下的何肆,接过随从递上的金创药给自己包扎。
李梦桃最终一言不,含恨离去。
何肆摇摇头,这女人刀法不行,又是左撇子,方才断指完全是用蛮力,十指连心,他知道这很疼。
要是换做自己出手,割皮解肌,诀脉结筋,批郤导窾,疼肯定还是有些的,但至少会比现在好受很多。
这点自信作为一个小刽子手还是有的。
李嗣冲对着红夫人拱拱手,说道:“红姐,我们本来就只是为了借道去斩铁楼的,此间事了,我就告辞了。”
红夫人朝着李嗣冲施了个万福,言语中带着些淡淡的疏离:“客人请自便。”
“草福。”何肆叫了一声。
小象姑应声上前,很是乖巧。
何肆从怀揣掏出一钱银子,递给草福:“抱歉把你的簪子弄坏了,再去买一枚吧。”
草福摇摇头,推辞道:“四爷,不用的。”
何肆见他不收,犹豫一下,还是拉起他的手,将银子塞了进去。
原来草福的手也很柔软啊,像没有骨头似的,这个想法一冒头,何肆当即一个激灵,吓出一身冷汗。
李嗣冲对着迁延观望还未退走的三人说道:“三位,看热闹确实不犯法,若还要跟着看的,就请一道去斩铁楼吧。”
“我不过我得提醒一句,”李嗣冲指了指何肆,“你们以为这地下的规矩是护着他的,我觉得其实是护着你们的,因为你们要是敢在没有规矩的地方动手,相信我,结局肯定就不是断一指这么简单了,你们若是觉得我夸大其词的话,大可以试试。”
李嗣冲这番话引得何肆微微侧目,心下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李大人真的就如他说的一样在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