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此时捏着那张符纸,偏头看着陈已矣,若不是它嘴角带着弧度,陈已矣绝对看不出来,这玩意在对着她笑。
好似在挑衅一般。
这特么的谁能忍?
陈已矣这脾气可受不了被这么挑衅,她微蹙着眉,自包中拿出一把桃木小剑,双指抚过剑身,嘴中快的念叨。
“天灵灵,地灵灵,姑婆显灵,予我神通,邪祟皆诛!”
她拿着桃木小剑的手在空中挽了个剑花,随着话落,一时间剑身如赋神光,接着,就朝着那玩意刺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那玩意唰的一下,消失了。
陈已矣站在先前它站的那个位置,反手将桃木小剑背在身后,忍不住勾了勾唇。
这招可是她的大杀招,向来是没有失败过的。看来这玩意也是傻逼,好骗!
她的这招就叫“哄鬼!”
这些玩意都没有人的智慧,凭着执念作恶,要么就是供人驱使,基本上没什么脑子,只要将气势拿足了,十个能吓跑九个!
它消失了,接着走廊间的怨气跟煞气也变淡了,陈已矣捡起地上的符纸,收好东西后,才朝着另一部电梯走过去。
果不其然,那部电梯上正显示着已下到二楼。
若是先前她再快两步,说不定就能撞上那个带着恶的人。
没错,先前那个东西,已经不是普通的怨灵了,而是比凶更要恐怖一些的恶。
何谓恶,做尽世间残忍之事,泯灭人性,违背天道者,为恶!
有恶人,便有恶鬼!
若要形成恶,得是在一个极其残忍的坏境里,遭受过非人的虐待致死后,多个怨灵融为一体,日日吸收那些来自他人的怨恨与恶意为食,方才能形成。
如果怨灵只是能影响一个人的时运,凶能影响一家人的时运,那恶就已经不是影响时运那么简单了。它能影响人的思维,能改变磁场,侵蚀你,让你慢慢的没了人性,最终变成跟它一样。
如某些变态杀人狂,以杀人为乐,这种人身边必定有恶,因为到最后,你已经分不清这人,究竟是人,还是恶鬼了!
在如今这样的世道里,能出恶的地方可不多了,再结合那玩意的穿着打扮,陈已矣大概猜出来是打哪儿来的了。
刚那恶消失时,她是故意慢一步过来的。身边能沾上恶的人必定是亡命之徒,她那点招数能哄鬼可哄不了人。若是撞上了,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事,哪怕是陈姑婆显灵都救不了她!
待电梯下到一楼,她快步走到走廊的窗户边,微微探头往下看。
没过两秒钟,便有一个男人出现在陈已矣的视野中。
那男人身穿一件黑色的风衣,身材高大,而他的身后,正跟着刚才的那个恶。
它此时又变了个样,是个身形佝偻的老人,弓着背像个活人一样,双脚着地,亦步亦趋的跟着男人的身后。
走了两步后,它好似感受到了陈已矣的目光,身子不动任再朝着前走,脑袋36o度旋转过来,仰面看着她。
苍老的脸上,那双翻白的眼眶在这寂静的凌晨里,显得格外的瘆人。
尖锐的嘴角扬起一抹大到怪异的笑容,与方才那挑衅的笑别无二致。
陈已矣皱了皱眉,撤回了身子。她扭头,看向走廊的尽头,那里有间房间的门正敞开着。
门口处正往外散着点点荧光,那是亡灵消散时的光芒。
有亡灵的地方,就有死人。
看来,刚刚那男人杀了这屋子里的人,而那个恶将这人的亡灵给吃了。
她站在原地顿了顿,伸手抹掉右眼上的柳枝液,眼前的画面再次恢复到正常人看见的画面。
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白炽灯打得亮堂,那扇敞开的门扉孤零零的立在走廊尽头。
没有亡灵消散的光芒,没有怨气,没有煞气,什么都没有,一如平常。
她抿了抿唇,转身,朝着楼梯间走去。
人已经死了,亡灵也消散了,明天自会有人去报警的,她就不去淌这趟浑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