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世子一向很讲原则,平辈间的打打闹闹从来不闹到长辈面前,听卢氏这么问后摇着头说道“没人惹我。”
卢氏知晓儿子那群狐朋狗友或多或少都有点混账,以为他与朋友起了龃龉,见他不愿说也没强逼他讲,只笑着哄道“来,你刚从外面回来,喝点汤暖暖身子。”
寇世子在他娘面前还是很乖的,麻溜地把汤端起来喝完。
卢氏等儿子午歇时才把兴福唤过去问明情况。
得知儿子居然是和个女孩儿起了矛盾,卢氏警惕地问起对方姓甚名谁、出身如何。
还没等兴福一一回答,平西王就从外头回来了。
平西王见卢氏把兴福喊到跟前盘问,皱起眉问道“那小子又做了什么混账事”
卢氏道“哪有你这么说儿子的这次可不是我们儿子的错,你是不知道,那丫头片子居然敢编排到我们王府头上,当众说什么王府的仆从侍卫都是为王府女眷预备的。我就没见过这么没教养的女孩儿,你赶紧让人去把她抓起来治她罪”
平西王听她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通,眉头皱得更紧,目光转到兴福身上,叫兴福把事情经过讲一讲。
得知寇世子听了风言风语跑去姜若皎面前大说特说,平西王看了卢氏一眼。
卢氏说道“我儿又没说错,女人家本来就不该抛头露面一个未婚女子,邀个和尚住家里算什么事那丫头把我儿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说,还对王府出言不逊”
此时平西王已经知晓这女孩就是姜若皎。他见卢氏在那痛斥对方不识好歹,想了想,给卢氏透了底“我早前与母亲商量过时瑞的婚事了。”
卢氏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开了“母亲怎么说”
饶是卢氏向来以自己出身世家为傲,还是清楚只要平西王太妃在一天,这个家就是平西王太妃做主,就连儿子的婚事也得看平西王太妃的意思。
过了年儿子就该十六了,是该给他说亲了,毕竟从议亲到成亲少说也得走个一两年。到时儿子不得十八了
就算平西王不提,她也早盘算着把这事提上日程了。
平西王道“我与母亲都有属意的人选了,不是旁人,就是刚才这孩子,姓姜,闺名若皎,父母都不在了,只姐妹二人相依为命。等过了年,我便会派媒人上门看看人家的意思,成不成还不一定。”
卢氏简直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这怎么行”卢氏直接站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反对,“我儿贵为平西王世子,怎么能娶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你堂堂平西王,难道还要牺牲儿子的婚事来避免京城那边的猜疑你这王爷当得也太窝囊了不行,我不同意,我儿的婚事绝不能找这种出身的粗鄙丫头”
平西王说道“别人能不能看上我们儿子还另说,你倒嫌弃起别人来了这小子文不成武不就,书没读过几本,习武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不是出身平西王府有几个人愿意嫁他”
卢氏听他把宝贝儿子贬得一无是处,心里那叫一个气。
她这个当母亲的觉得儿子样样都好,哪有丈夫说的那么不堪
卢氏眼眶都红了“真要娶了个这样的媳妇,以后我儿还怎么见人”
平西王觉得卢氏简直是在无理取闹,没好气道“出身低些又怎么样我们平西王府难道还要靠儿媳的出身来抬高身价我与母亲都见过那孩子了,母亲对她满意得很,儿子对她也是很喜欢的,要是那孩子愿意嫁入王府我们才该烧高香庆祝。”
卢氏知道平西王母子二人平日里不怎么管府里的事,可只要他们开了口那绝对是说一不二,只得暗自咬牙,觉得那姜家女心机深沉,不仅早早勾搭上自家儿子,还把平西王母子俩都给笼络了。
这样的媳妇进了门,以后家里哪还有她这个婆婆说话的份
卢氏心里气不顺,又不敢再和平西王呛声,只得憋在心里生闷气,连收到各家献上来的年礼都没什么兴趣清点,只叫人把最好的都挑去给儿子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寇世子一觉睡醒,坐在榻上想着姜若皎那双冷冷淡淡的眼睛,心里还是很不得劲。
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事自己好像确实不对,女孩子的清誉多重要啊,女孩子的脸皮多薄啊,他哪能这么直来直去地去捅破事实
不妥,大大的不妥
都说良药苦口良言扎心,姜若皎听不进去也很正常,他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和姜若皎一般计较
寇世子这么一想,心思立刻又活泛起来。
他正琢磨着什么时候再去寻姜若皎讲和,就听人说卢氏把各家年礼送来让他先挑。
寇世子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兴致勃勃地挑拣出不少好东西准备拿去送给姜若皎。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