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楠和殷九思看着韩峦那理直气壮的模样都呆住了。
好一会杜若楠才问道:“那你的意思就是如果你真做错了事,九思就可以揍你了?”
韩峦十分认真地说道:“娶妻娶贤,既然是明礼之人,那便是娘子对我的鞭策教诲,不能算是揍。”
杜若楠深吸一口气,转头表情十分严肃地对殷九思说:“千万别放过他!”
殷九思低头一笑,过了一会才对着评分另一侧的韩峦说道:“我之前有过婚约,韩大人也不介意?”
韩峦底气顿时有些不足:“我、我早前也有过婚约,只是后来作废了,事关别人家女儿的清誉,我也不好多说,但殷小姐放心,退婚虽是我主动,但绝非我薄情寡义辜负她人!这其中情形有些复杂,只是我绝对无愧于心!”
杜若楠:“那你可以不说姓甚名谁,但到底什么情况还是要交代清楚的。九思退婚的事你就在当场,看得分明,若是就是不知你的情况,这是不是不太公平?”
韩峦想了想觉得也是,便说了自己与谢元柔解除婚约的真相,只是没有提及谢元柔的身份,全部叙说都是用“那位小姐”称呼。
殷九思还没说话,杜若楠先表示受不了。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厚颜无耻的女子,真当别人都是傻子能被她随意糊弄不成?既看不上婚约对象又不想得罪人,就那般惺惺作态,她是不是还觉得日后韩大人若真平步青云了,她还能成为韩大人心中那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啊!”
杜若楠说话就是这么直接,虽然不好听,但其实韩峦和殷九思都明白,人家打的应该就是这个主意。
殷九思也很庆幸虽然有时候韩峦看起来呆了点,但在这种关键事情上还是看得很分明,不会被轻易蒙蔽。
杜若楠又高兴地跟殷九思说:“看见没?也就是你能让这位韩大人犯迷糊说话都变结巴,面对别的女人人家可精明得很呐!加分,必须加分!”
殷九思心中也确实高兴,又沉默了一会说道:“终身大事自然不是我自己能轻易决定,此事还要等我修书给父亲,看父亲的意愿。”
韩峦心中大喜,能这么说就表示殷小姐心中是有他的,或者至少对他并不排斥!他的机会还很大!哪怕之后殷将军看不上他极力反对,他也能有勇气不断进步争得殷将军的认可!
“殷小姐说的是!那、那我就不打扰了,先、先行回去!”
韩峦急匆匆离开殷府,就怕自己高兴过了头就直接在殷府得意忘形,到时候反而给殷小姐留下不好的印象。
杜若楠毫无形象地大笑,“你瞧瞧这位韩大人,走得这样快,好像怕你会吃了他似的!真要吃也不是现在,怎么也得等洞房花烛夜不是?”
殷九思红了脸,笑着瞪了一眼好姐妹:“一天天也不知道你哪学来的这么多荤话!”
杜若楠:“还不都是从我祖父常看的那些话本上学来的,你是不知道他现在有多沉迷那些话本子,情啊爱啊的占少数,还经常看什么《傲世天下》、《草根成王史》、《六十个女人的丈夫》、《八十个孩子的爹》。还一边看一边做笔记,以前读圣贤书都没见他这样认真过。这要给他一支笔让他自己写,估计不出三章男主就得冒出来十个八个红粉知己!”
殷九思越听越想笑,“那是杜爷爷精神好。”
杜若楠:“别说我祖父了,你打算何时给殷叔叔去信?”
殷九思:“就今天吧!”
杜若楠眯着眼睛笑了:“看不出你这么着急啊!”
殷九思:“我只是不想再被阙献纠缠。”
提到阙献,杜若楠的眼中也全是鄙夷。
那“缺心眼”还真是厚脸皮,明明在猎场已经闹得那样难看,婚约都已经解除了。本来也只是口头婚约,没有婚书也未合过八字,当着那么多人面宣布日后两不相干就算是撇清了关系。可在九思被封为县主之后那阙献又立刻黏了上来,舔着脸跟就是一通道歉,把自己那日的所有举动都说是鬼迷心窍了,张口闭口就是让九思原谅他,两人再续前缘。
这一番情形可把殷九思给恶心了个够呛,当即就命人将阙献给哄了出去。
但之后阙献还是频频登门,还故意误导他人,竟让不少人误会兰心县主要跟阙献和好了,气得殷九思都有几日吃不下饭。
若是今日韩峦没有登门,可能下次阙献再来的时候殷九思就要直接动手了。现在这样正好,只要父亲那里同意,她就尽快挑个好日子,就算得等父亲过年回来时才能举办婚典,但好歹可以先把亲事定下,如此那阙献就是再厚的脸皮应该也不敢再登门。
殷稷给殷九思留了专门用来传信的飞隼,但殷九思很少用。几日后殷稷见到飞隼来送信时还着实担心了一把,以为女儿遇到了大麻烦才会给自己传信,结果一看却是喜事。
殷九思的信写得十分详细,包括自己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布和阙献解除婚约,也说了这些年他不在京中时候阙献的所作所为,同时也为韩峦着墨不少,倒是没有一味夸赞,只是讲述了事实,但也足够殷稷从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中看出韩峦的人品出众,且对自己的女儿一往情深。
殷稷一向相信女儿的眼光,再加上有事实辅佐,对于与阙家退婚之事他半点意见也没有,而对于和韩峦的事,他在回信中也表示只要是女儿真心喜欢的他就支持。
婚事也不必等到过年,他马上就向陛下请旨入京,尽早办了,可不想让宝贝女儿因为自己而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