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後來知道了為什麼不分開?」喬司插了一句。
女人頓時哽住了,染血的面容一塌糊塗,卻仍能看到她的不甘、痛苦與憤怒。
救護車到了,幾人合力將她抬上擔架。
她沙啞著嗓子,「愛情不是不分先來後到嗎?」
「可人要懂禮義廉恥。」
喬司掰開女人抓著鹿城的手,「她隱瞞自己的婚姻與你交往,這是欺騙!你知道她已,就應該離開。」
「感情,不應該這麼廉價。」
女人怔住,被醫護人員推上了車。
喬司目送救護車消失在道路盡頭,回過頭來,「你沒事吧。」
她脫下自己的外套,習慣性挺直的背脊彎了下來,將外套披在鹿城身上。
鹿城被『欺騙』二字戳中了心,任由她動作,怔怔地看著她。
喬司背對著路燈,青亮的光投射在她身後,面前是一片陰影,卻仍能看見她清正的眼眸,那汪著水的眼睛裡全是自己的模樣。
與當年那根豆芽菜的模樣隱隱重合。
鹿城的心被緊緊攥住,似乎有什麼東西,徹底不一樣了。
……
喬司拎著一大袋衛生巾站在大隊門口,望著鹿城已經開到遠處的車尾燈久久不願離去。
直到鼻尖只能嗅到微不可聞的車尾氣,她挪了挪腳,走進單位。
一陣微風拂過,吹得手上的塑膠袋嘩嘩響,她後知後覺想起這一袋子衛生巾的來由……
十分鐘後
嘎吱作響的鐵架床上拱起一個弧度,從床尾到床中,弧度越來越大。
輕薄的被子微微起伏,床頭的角落裡擺著一張生無可戀的臉。
喬司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晚上的一幕幕,絕好的記憶力在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每一幀都清晰真實得像是放電影,尷尬得她想咬舌自盡。
「哎——」
喬司翻了個身,哀嘆了一聲。
過了幾秒鐘
「哎喲——」
樂清皺起眉頭,這唉聲嘆氣影響她打遊戲的發揮,「得了得了,你今晚幹嘛去了,要死不活的。」
只要不在工作訓練時間,她懟喬司一般不會被罵。
喬司沒理她,繼續唉聲嘆氣。
樂清被煩得不行,退出遊戲,拋下手機,跑到喬司床邊,被她床腳的一袋子衛生巾吸引了目光,「你買這麼多姨媽巾幹嘛。」
隨即一屁股坐在床邊,久遠的鐵架床嘎吱震了震。
她漆黑的眼珠子轉而盯著喬司,「今天半價嗎?」
雙手拉開袋子扒拉著,「局裡買不是便宜一些嗎?喲,還都是貴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