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事?”
“千真万确,老周,我就实话跟你说吧,沈天和身边,有我的人,沈天和一天拉几次屎,见了什么人,和哪些女人上过床,我要想知道,都能查清楚。”
周振华闻声沉默半晌,说道,“王康这个人,其实他要反了,我并不感到奇怪。”
“这话怎么说?”
“跟你说个事儿吧,去年。。。大概三月份吧,那会儿沈天和还在里面踩缝纫机(坐牢,黑话很多,有把坐牢叫参军的,叫上大学的,叫踩缝纫机坐班房的,不一而足),王康和佳豪因为足道的事儿,闹了不少矛盾,甚至两人一度还打起来,佳豪是跟我玩的,几十年感情了,我肯定不能不管,而王康是跟沈天和混的,这几年,沈天和虽然进去了,但周理和张浩民有能耐,凯撒不但没倒,反而盘子越来越大,而我跟沈天和,毕竟曾经也有点交情,也不想看他们越闹越僵,于是,我就给佳豪和王康打电话,约他们到金帝酒店,我当和事佬,大伙面对面,把事儿都谈开了!
那天晚上吧,我在金帝开了包房,并和佳豪提前在包房等王康,吕总,你知道我周振华向来在顺安是说一不二的人,我这么做,也算是给足王康面子了,可你猜结果怎么着?”
“怎么着?”吕薄荣饶有兴致地问。
“结果,王康来了,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随行的还有两个人,一个年轻的小孩,是平坝区区委书记的儿子,一个是卫生局副局长。。。道上的恩怨,他把场面上的人扯进来是几个意思?这不明摆着挑衅,是向我示威吗?
呵呵,我周振华什么人?我能让王康这一个小屁孩给骑脖子上了?当时那顿饭就吃得很没意思,我一口饭没吃,当场就走了,从那以后,佳豪和王康的事儿我就不插手了,后来我还听说,王康在道上很活跃,还经常跟场面上的人凑合一块,这人野心不小。”
吕薄荣眯了眯眼,没吭声。
“吕总,多余的我也不说了,你知道我周振华为人,你有话就直说。”周振华直截了当地说道。
“老周痛快。”吕薄荣摸着光秃秃的后脑勺,缓缓说道,“翰荣最近也是多事之秋,我的不怕你笑话,这个坎不好过,场面上,道上,新闻舆论界都盯着我,我不太好动作,我是这样想的,王康手里的那份材料呢,我交给华哥你,这个材料绝对是能够一击毙命的,华哥你能拿到,我恭喜你,拿不到也可以趁机做文章,现在的凯撒已经自顾不暇了,这样的机会毕竟不常有。”
周振华闻言,摸索着下巴,缓缓说道,“这玩意既然那么重要,沈天和也不会当儿戏,一旦没拿到,我跟沈天和就没有缓冲余地了。”
“华哥!一米宽的桥,并排能过吗?你跟沈天和已经到这一步了,你再虚与委蛇有什么意思?韩宝林的事儿,南明区赌场的事儿,赵世昌的事儿,还有佳豪和王康,还有你们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华哥,我吕薄荣没资格教你做事,但你心里很清楚,你也没退路了!”
周振华思考大约两秒钟,冷声说道,“这事儿我能办,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咱们两家一起办!我可以出人,你那边不管有什么困难,至少得找几个上台面的兄弟,一块办!”周振华眼底精光四射地说道。
吕薄荣心里骂娘!
周振华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意思就是:
别想把我一个人推到前面当炮灰,要搞一起搞!大家利益均沾,风险共担!
“老周。。。”不经意间,吕薄荣对周振华的称呼又从华哥切换到了老周,他迟疑着说道:“翰荣现在的局面。。。”
“谁家还没点烦心事儿?薄荣,话我不多说,做生意讲究诚意二字,你别把我当傻子,我也不拿你当枪使,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要看得起我周振华呢,咱就一块拼一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