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和突然起身,死死盯着张浩民:“浩民!你踏马疯了?写材料?你交给谁?中字头的衙门,你进得去吗?就算材料送上去了,你迈出这一步,以后咱们如何自处?你让周老狗如何自处?你让周老狗的儿子如何自处?”
“咱的目的也不是要他丢帽子,是他得帮忙,而不是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坐在老爷子上,等着每一餐的好饭!”
“你别幼稚行吗?”沈天和叹了口气,“你看不明白吗?这个事儿要想平稳落地,关键在两步,一是舆论关,而是政法关,他一个政法口的根本管不到宣传舆论,更别说这么大范围的舆论,政法的影响力也仅仅局限于黔州,翰荣已经被立案了,吕薄荣的人进去,不得使劲往咱们身上破脏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这,你让他怎么操作?”
张浩民嘴巴张了张,半晌,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你啊。。就是心软。”
“这是事实,留点情分,日后好相见。”沈天和缓缓说道,“做好全面撤退的准备,那些生意能抛的都抛了,看这情形,今天章全进去,明天唐文杰就可能进去,后天就到你我,咱们要进去了,下面那帮人立马变心,人心这玩意靠不住。”
“那周理呢?”张浩民深吸口烟,问。
“他。。。我俩都有事他也不会有事,他毕竟是老付的女婿。”沈天和沉声说道,“注意保密,除了跟着咱们一起的那些兄弟,其他人都别说,唐文杰也别说,你一说他心里更没底。。。明天,我就联系八爷和将军,这事儿已经迫在眉睫了,估计你我已经被边控甚至监视居住都有可能。”
张浩民眼神透着不甘:“玛德,一个月前还在展望未来,这会儿就要远走他乡了,黔州。。。努力了五年啊,五年付出,全没了。。。”
。。。
第二天,沈天和预感的最坏情况还是生了。
他与杜福坤丁凯等人准备乘坐飞机去昆明,再由昆明转乘汽车去t,结果一行人刚到机场,就被莫名其妙的拦下。
杜福坤追问为何不能乘机,回复永远只有一个:
“对不起,您暂时不能离境,具体原因,请向有关单位查询。”
沈天和当然没想过去t,这么做,只是测试。
结果这一测试,证明他真的已经被边控了(为防资产转移或逃避司法责任,而采取的最低一级限制出境控制),不只是他,包括杜福坤,甚至丁凯都被边控了。
边控和监视居住通常是联动的,被边控了,监视居住也是大概率的事情。
。。。
傍晚六点多,另一头,兴山县,承联酒楼。
酒楼门口,一台黑色依维柯停滞着,在依维柯旁边,还停着两台宝马5系轿车。
今天,是李营长和周振华约定赔偿的日子。
仇老板亲自作陪,酒楼二楼的包厢里已经备好了一桌酒菜,李营长与两个部下都身穿休闲装,其中一个部下就是那天晚上带队出来“剿匪”的方连。
方连身边,坐着的是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