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八爷撩起屏风走了进来,迈步走到顾伯豪左手边坐下。
“小天到瑞L了?”顾伯豪抽着烟,低声问道。
“嗯。”
“你没跟他说我们也在这吧?”
“没,他都混到要上通缉令了,我再把这事儿告诉他,这不害人吗?”八爷叹息一声,摇摇头,回道:“我心里有数。”
“那就行,一定别跟小天说,早点安排他出境,这些个事儿,我们自己能处理。”顾伯豪微微松了口气,再次嘱咐了句。
……
晚上十一点,谭星市,吕薄荣家。
吃了两片褪黑素的吕薄荣刚刚上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嗡嗡嗡”的震动了两下,他拿起手机一看,顿时瞳孔微微收缩:
“沈天和准备明天偷渡?韩越强被瑞L的本地大哥废了,顾伯豪去了瑞L找本地大哥谈判?”
吕薄荣呢喃一句,睡意全无的他披着一件衣服起床,点了支烟站在窗户口,眯着双眼自言自语:
“有意思,上次兴山县就是这个号码给的信,这次还是这个号,都不带换号的,呵呵。”
“这个人是谁?他想要什么?想借我的手,除掉沈天和和顾伯豪?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他跟沈顾有恩怨?”
吕薄荣思索半晌,也猜不出短信的人的身份,只能确定,这人是沈天和或者顾伯豪身边的人,最亲近的人!
只有最身边的人,才可能了解得这么详细,尤其是像沈天和偷渡这种事儿,知道消息的绝对极少极少!
一支烟抽完,吕薄荣眉头紧锁的给芮钢和于大海了条短信,叫他们过来谈事儿。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于大海和芮钢两人来到吕薄荣家。
如果是以往,以芮钢的脾气,走到哪都必然得带上几个马仔彰显排场,但这一次,不管是于大海还是芮钢,都没带人。
二楼书房里。
“荣哥,啥事儿?啥时候跑路?”芮钢脸色阴沉地问。
最近一阵子,翰荣很不好过。
吕薄荣本以为,随着王康进去,随着4。19案件越来越明朗,翰荣的压力会轻些,过个一两个月,等风波过去,就是圆明园的青蛙——照样叫。
但事情的展是吕薄荣始料未及的。
4。19案件一酵,公众对翰荣的关注焦点就由坍塌的特殊学校转移到翰荣的起家上,有人扒出吕薄荣早年家史,一个没学历没背景靠打流为生的人,何以能在短短二十多年,把公司做到上市?
还有人扒出了芮钢九十年代在街上跟人砍架的照片,芮钢是翰荣的元老,这是洗不掉的。
更有人把之前白凯南在旺街被人枪杀的事儿翻出来,再顺藤摸瓜继续往深了扒,扒出了白凯南的涉黑背景,此时,白凯南虽然已经死了,但他和翰荣的关系,是没法抹掉的。
总之。。还是那句话,混黑的永远是尿壶,区别是,有的尿壶做工粗糙,又脏又臭,比如顺安的万建章、五溪的小刀之流,而有的尿壶做工相对精致,且懂进退些,比如沈天和、周振华吕薄荣!
尿壶好不好使,要不要换尿壶,跟尿壶本身的材质并无根本关系,只取决于主人还需不需要,如果有一天,这个尿壶咯住了自家孩子的脚,孩子明确表示不满抗议后,那即便这个尿壶是999纯金,也必须得换!
毕竟,主人年纪大了,也得靠孩子供养。
吕薄荣的翰荣就处在这么一个尴尬的境地,上面已经明着开始在查翰荣的外围了,吕薄荣虽然还不至于像沈天和这样被监视居住,但每天听见有下面的人被抓进去接受调查,这种滋味和压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