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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杜福坤驾车,与沈天和离开三板桥。
回聚仙茶楼的路上,沈天和给顾伯豪拨了个电话。
“怎么样?”顾伯豪问。
“全部安排妥当了。”沈天和眼底精光四射:“就等明天吕薄荣和那个人进来了,只要他敢来,必叫他有来无回!”
顾伯豪沉默一会,沙哑问道:“你说。。他会蹦出来吗?”
“不好说,他肯定不会先跳出来,但如果吕薄荣的人马没成事,以我对他的估计,十有八九会蹦出来。”沈天和深吸口气,说道:“不过豪哥,你这边有点冒险,我觉得。。”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做戏肯定得逼真,我这个兄弟啊,精明着呢,唉。”顾伯豪叹了口气。
沈天和知道多劝无益,也就没再多说。
一夜无话。
道上人摆场办事有三忌,一忌市区,二忌当街,三忌白天。
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都会避开这三个忌讳。尤其是o5年以后,法制日渐完善,天网日趋齐备,这个时候在闹市区摆场,等于在给政府上眼药,通常没啥好果子吃。
而对道上人物来说,摆场是绕不过去的一环,相较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或者不留余地的做掉对手来说,摆场是性价比比较高的解决问题的处理方式。
好比国与国之间,有矛盾分歧,直接干一仗,代价有点大,咋整?那就军事演习吧,大家秀秀肌肉,放几个快过期的窜天猴,如果能邀请其它国家,组成联合军演,在海上展示下自己马仔的队形,那就更有派了。
公海是军演的最佳地点,而对道上的江湖人物来说,摆场的最佳地点通常是这些地方——废弃厂子、烂尾楼、果园、码头、桥头等等,大晚上的即便是打野战的情侣通常也不会去这种地方,这就给了江湖人物充分展示自身实力的机会。
大马河坝就是勐卯镇江湖人物公认的摆场好地方之一,这里远离镇政府,河坝下面有数条乡村土路延伸直至镇上,大坝是新修的,长两百多米,宽三十多米,这么大的场地,足够双方人马施展手脚。
从第二天晚上七点多开始,大马村的大马河坝附近就66续续有混子聚集。
大坝下的乡村土路上,各种面包车、桑塔纳乃至摩托车啥的,横七竖八的停在路边。
大坝两端,数台颇有年代感的桑塔纳支着大灯,将开裂的水泥大坝照耀得纤毫毕现。
坝上两端,人头攒动,两拨人马泾渭分明,来自五溪的混子大多留板寸,脖子上戴金链子,槟榔与香烟齐备,瑞L本土的混子的着装打扮颇具特色,穿着混搭的民族服饰,有的打鼻环,有的袒胸露背,胸前或臂上纹着狼鹰蛇之类的刺青。
大坝左边的一台车身有多处刮痕的黑色桑塔纳车门敞开着,副驾驶位上,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抽着烟,言语随意地与身边的众多混子交谈着。
“金叔。”一个脖子上纹着条大黑蛇的青年混子趴在车头,皱着眉头,冲八字胡中年金友庚说道:“我有个朋友是黔州的,听他说,沈天和也掺和这事儿了,沈天和在黔州那边有点能耐啊,据说开了好几个大赌场,资产十多个亿。”
“可鸡巴拉到吧!十多个亿?天地银行的钱是不?”一个鼻子上套着三个银色鼻环,模样很另类的混子表情不屑地说道:“社会上玩的就爱吹牛逼,开麻将馆能说成大赌场,你听他扯卵蛋?再说,就算有钱又咋的?没看京八都趴窝了不敢插手了吗?沈天和?卵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