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心里准知道这是赛华佗又在整幺蛾子。
他这是使的苦肉计,要挽回民济堂的名声,就是做出来给大家伙看的。
这个雷藤也真是可怜,经常被赛华佗当枪使不说,一有什么事儿,他就会把雷藤推出来挡灾。
苏荷装作没看见,免得又被那对奇葩师徒当做靶子针对。
一天下来,就连秦柏仁都没想到,这些原本他都不抱指望的旧账,竟然差不多全都还了回来。
那“差不多”的几家,有一户搬走了,有一户是个傻子,单身一人,原本也不打算要了的,干脆直接划掉。
至于剩下的那一户,有些让人头疼。
一大家子除了那儿子还知些情理,能说得通话。
他那老母亲和媳妇,那是泼妇当中的泼妇。
整个清风镇没人敢惹,路上遇见了,人人都躲瘟疫似的躲着。
骂起街来可以三天不重复一句,撒泼耍混,有的是手段。
在她们心里,没有天地鬼神这一说,没有信仰也就没有敬畏,一切随心。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所以这账,基本上也是死账了。
苏荷因为这家欠的银钱比较多,时间又长就好奇的问了秦柏仁这家人的名字。
“能有什么好名字,他那儿子叫母大郎,母大郎的老娘母张氏,他家娘子母薛氏,都是女匪样的人物,惹不起!
这账就放着吧,那红纸也可以揭下来,他们根本就不懂什么是脸面!”秦柏仁气愤的道。
苏荷看着秦柏仁那老实人被欺负的无奈的样子,忍不住摇头苦笑。
难怪这药堂经营不下去,这秦柏仁也太老实了些。
天色渐晚。
雷藤在民济堂门口跪了大半天儿,眼见着街上的人稀落了下来,这才扶着膝盖进了民济堂。
随后就有一个伙计把门板上上了。
苏荷来了也有几天了,还没见民济堂关过这么早的门。
看来这师徒俩今天是真的吓坏了。
店门一关,雷藤弯着腰揉着跪疼的膝盖,就去后堂找赛华佗去了。
“师父,您说咱这苦肉计能起到效果么?
要是不顶事儿的话,哎哟……咝!徒弟我这大半天的罪可就白受了。”雷藤苦着一张脸,嘴里吸着冷气道。
“放心,肯定顶事儿,那些贱民最是好糊弄的,不过回春堂新来的那个姓苏的,倒是有些棘手。
要不是他出头点破,这屠户怎么会识破咱们的计策。
以后你还得注意着点那边的动静,喏,这是今天给你的补偿,为师不会亏了你的!”赛华佗从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串铜钱,一本很旧的医书,递给了雷藤。
雷藤一见那铜钱,眼睛顿时亮了,也顾不得膝盖的疼痛,一把抓过那铜钱。
哭脸马上变成笑脸,再一看那本医书,他的嘴都要乐到了耳根子。
这医书正是他惦记了几年,到处买不到,而师父又一直当做珍宝,藏起来不让他看的。
现在跪了大半天儿,师父就把这书拿出来了,他怎么能不激动?
“回去把药水涂到膝盖上,歇一晚就没事了。”赛华佗又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雷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