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听说他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那砍颗人头都像切白菜似的,根本不当一回事。”
“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完了,苏郎中带着伙计,都去了六七天了,恐怕是凶多吉少。”
“这回春堂的生意刚刚有些起色,这苏郎中就被砍头,秦掌柜可够倒霉的!”
“倒霉的还在后边呢,那伙计的家人要是知道了,还不得跟秦掌柜的玩命?”
“不玩命也好不到哪去,这回春堂还真是多灾多难。”
“说的是呢,县令那可是大官,啥样的郎中找不到?
那么多郎中都治不了他夫人的病,这苏郎中怕是也没把握。”
一群人围在回春堂门前指指点点。
塞华佗站在民济堂门口,一手捻须,眼中的笑意直达心底。
“街坊们,这回你们看到了吧?这叫啥?这就是出头的椽子先烂!
他姓苏的仗着自己会开几个方子,碰巧治好了几例病症,就把我赛某人不放在眼里。
现在怎么样?把自己的命弄丢了吧?
这要是放在赛某人身上,绝对不会生这样的事情。
赛某人的师傅可是宫里的太医,县令也是得罪不起的!
亏你们有眼无珠,捧了那姓苏的好一段时间的场。
结果怎样?以后有病还不是要求到我赛某人门下?
哼,风水轮流转啊。”
拍华佗一番话,说的那些街坊羞愧难当,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摇头叹息。
大家伙正议论着,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疯了似的跑过来,两只手胡乱拍着回春堂的大门“秦掌柜,你个缩头乌龟,你给我出来!
你把我儿子弄到哪里去了,我那可怜的儿啊,你说你不好好做工,跟着郎中瞎参与什么呀,你要是真的死了,你让为娘可怎么活呀!
乐果,我的儿啊……”女人哭的声嘶力竭。
秦掌柜坐在门里,绝望的想着办法。
这女人便是乐果的娘了,乐果已经十来天没回去,她也是刚刚听说,乐果跟着苏郎中去县衙出诊,怕是被县令砍了头,回不来了。
传话的人说的绘声绘色,直接把县令描绘成大魔头。
末了,还用一只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子。
乐果娘直接就晕了过去。
刚一醒过来,她就双腿绵软的跑到回春堂来打听情况。
可是回春堂大门紧闭,秦掌柜不见踪影。
乐果娘敲得浑身没了力气,扭头朝人群叫道:“街坊们,谁去给我拿火来,我要烧了这回春堂,给我儿子陪葬!”
看热闹的人自然是不会去取火,可是雷腾却在对面接道:“乐果娘,你就不怕见官?白日放火,我借你几个胆子你也不敢!
闫大朗那里终日燃着火,你怎的不去找他要啊?”
所有人都知道雷腾没安好心,可是伤心过度的乐果娘,还偏就吃这一套。
她撒腿就跑,要去找闫大郎拿火。
秦掌柜在屋里听的分明,赶紧把大门推开,叫住乐果娘“陈嫂子,我并没听到乐果的死讯,咱们还是再等等……”
“等你娘的屁!都这么多天了,没事他们早就回来了,我可怜的儿啊……”乐果娘嘶吼一声,冲上去扯住秦掌柜的衣服,拿头就去撞“儿啊,你死娘也没法活了,今天为娘就让这姓秦的给你赔命!”
围观的人一看乐果娘要动真格的,都上来拉扯劝架,乱成一团。
赛华佗背着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正乱哄哄的功夫,就听有人喊:“快让开啊,有马车过来了,好像官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