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一听唐子萱有求于自己和秦掌柜,心里非常纳闷。
人家大家大户,有权有势,还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
居然能求到小小的回春堂头上?
苏荷一下子想起前几天,官媒给自己和这位大娘子说亲的事情。
顿时尴尬道:“大娘子休怪,在下一直着男装,也是为了出行瞧病方便。
不成想却骗过了所有人,连大娘子也误会了。
是在下,啊不,妾身得罪了。”
苏荷那天穿了一日女装,感觉非常的不方便。
那衣服啰里啰嗦,穿脱费事不说,自己还买薄了,实在是冷。
而且秦掌柜和乐果见自己穿上那衣服,都别别扭扭的很是拘谨。
干脆她把那衣服又放了起来,一直穿着男装。
想是这唐紫萱见自己这身男子装扮,来兴师问罪了?
“苏郎中,妾身得知苏郎中是个……娘子,心里很是开心。
特地跪求家父,要和苏郎中学习那岐黄之术。
终于说动父亲,这才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希望苏郎中能看在妾身一片诚心的份上,收留妾身!”唐子萱说着,一福到地,然后就不起来了。
孙嬷嬷也赶紧跪在唐子萱身边道“苏郎中,大娘子为了说服老爷同意她的请求,硬是在雪地里跪了一夜。
可见她的心底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
大娘子多年来被疾病困扰,深知病者心里的苦楚。
而且……大娘子在府中的境况,苏郎中想必也略知一二,就是苏郎中不收留大娘子,大娘子怕是也没什么好的去处……”
“孙嬷嬷,多嘴!”唐子萱打断孙嬷嬷的话头。
“是!大娘子,老奴失言了。”孙嬷嬷低下了头。
苏荷心里十分震惊,在雪地里跪了一夜,这大娘子怕是不要命了?
就算冻不坏,那老寒腿的罪也不是那么好受的啊。
心软的秦掌柜听了孙嬷嬷的话,叹了口气,叫道“苏郎中,要不你看……”
人家要拜的是苏郎中,他也不好说别的。
苏荷看了一眼秦掌柜,开口道:“大娘子,你先起来说话,要是被来瞧病的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回春堂欺负人呢。”
唐子萱扭头看了一眼门外,见有几个人探头探脑,欲进又退。
她赶紧让孙嬷嬷把自己扶起来,垂手站在苏荷的医案旁,死活也不肯再坐下。
苏荷很是为难的揉了揉额头道:“大娘子,这岐黄之术也不是那么好学的,需要的时间长不说,万一有了急需瞧病的患者,咱们第一时间就得赶过去。
您这都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娇滴滴的实在不像个郎中的样子。
万一到时候吃不了这种苦,半途而废,误了青春,在下可是赔不起啊。
再说,这徒弟徒弟,三年奴婢,你能放的下官户人家的架子吗?
还有,那来瞧病的人,形形色色的病症都有,那疮脓溃疡,招蝇生蛆的。
那鲜血淋漓,断手断脚的。
那家属哭嚎,干扰瞧病的。
还有深夜病,急需出诊的。
更有那诊治当中,病急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