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藤一见赛华佗对自己的态度,就知道赵甲,钱乙那俩小子把事儿办成了。
跟着赛华佗进了民济堂,再也不卑躬屈膝了。
他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赛华佗每日瞧病的医案后。
然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学着赛华佗的样子,抿了一口。
赛华佗眯着眼瞧见他这幅做派,心道“也是个狗坐轿子不识抬举的!
才刚刚帮自己做了这么一件事情,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大出息,搞不好还得是个给自己坏事儿的。”
不过赛华佗已经是修炼的尾巴尖都白了的老狐狸了,还能怕他这个?
一条小泥鳅,能兴起什么样的风浪!
“爱徒。”赛华佗笑呵呵的叫了一声道:“昨日夜间,这清风镇可是出了大事,闹腾了半宿,你那话……没什么纰漏吧?”
“没,没有!徒儿又不是第一次给师父办事儿,师父难道还信不过徒儿?”雷藤放下手里的茶盏,正襟坐了。
生怕自己昨晚一夜都在勾栏院的事情,被赛华佗现。
昨日,雷藤用一吊钱把赵甲和钱乙哄走后,他就知道这两个人为了那几两银子,肯定要去绑了苏荷。
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把苏郎中弄死以后,等他们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就说他们图钱害命。
然后威胁他们要把他们送去官府。
看他们还敢不敢管自己要银子!
反正那人是他们俩害的,又不是自己亲自动手。
就算他们不肯承认,说自己是背后主使,那证据呢?
人证物证全都没有,红嘴白牙自己还可以告他们诬赖之罪。
而且就凭那俩人在清风镇顶风臭十里的名声。
吃喝嫖赌,放火偷人,无恶不作,让人一提起来恨得牙根直痒。
这样人的话,谁又能信?
所以,自己许给他们的银子,十成十是不用给了。
雷藤心里算计的好,拿着那五两银子,大摇大摆的去了勾栏瓦舍。
找了打扮妖艳,画皮样的老鸨,雷藤叫嚷道“让那名伶姑娘亲自伺候大爷!”腰里有钱,就连说话都硬气!
老鸨笑成一朵山菊花,满脸褶子里是聚成堆的脂粉,却还故作娇媚的掩嘴笑道:“雷大爷第一次来我们勾栏院,怕是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那名伶姑娘可是这勾栏院里的头牌,要想近她的身,最少可得五两银子!”老鸨的帕子不知是用什么香熏过,从雷藤脸上拂过的时候,让雷藤的心飘飘悠悠,像是飞上了天。
“不就五两银子吗?老子有!”雷藤把腰里的银子掏出来,明晃晃的拍在老鸨面前。
那老鸨不屑看了一眼,却又道:“这五两银子,雷大爷只可在名伶房中过夜,至于吃酒唱曲儿的事儿,还是都免了吧。
既然雷大爷拿的是最低档次的银钱,也就只能享受最低等的服侍,雷大爷还请不要见怪哟!”
雷藤的脸,被她说的一阵红一阵白,那五两银子给自己带来的自信,轰然崩塌。
没办法,谁让自己钱少呢!
那老鸨见雷藤再也没有想要掏银子的意思,脸上的菊花消失了,朝楼上叫了一声:“名伶姑娘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