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有什麼話,坐著說。」
徐瑾瑜繃著臉,坐了下來,他大概明白族長來此所為何事了。
徐老婆子那副輕描淡寫的模樣,看在族長眼裡格外可恨:
「坐什麼坐?!一個不是我徐家血脈的孩子,被你們養了整整十二年!你看看你們做的什麼蠢事兒?!」
「族長……」
徐瑾瑜正要說話,徐老婆子卻抬了抬竹枝打斷:
「瑾瑜,這事兒得奶來說。族長,我先問問,這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我就說大郎……徐……」
族長糾結的差點咬了舌頭:
「瑾瑜這小子怎麼打小就生的這麼好,還說我們徐家怎麼就歹竹出了好筍……」
「那什麼,歹竹的意思,就是不好的竹子,就像這樣……」
趙慶陽拿起一根歪瓜裂棗的竹子比比劃劃。
「有你什麼事兒?!個禿眉毛的小子!」
族長看也沒看的噴了回去,趙慶陽想氣,但是又覺得徐家似乎有大瓜要爆,好奇心讓他憋了一口氣,只嘴裡嘟囔:
「沒文化還不然讓人說了……」
族長耳尖,頓時一噎,徐瑾瑜抿嘴憋笑,但隨後又覺得有些不合時宜,只清了清嗓子:
「水涼了,我給族長換碗水。」
「那什麼,我好像有點中了暑氣,去喝口水!」
趙慶陽也捂著額頭追著徐瑾瑜的身影朝廚房去了。
而他身後談話還在繼續,只聽徐老婆子冷哼一聲:
「做事兒都不敢光明磊落,遮遮掩掩,想來也不過是個藏頭露尾之輩!」
「……志平家的,你也別跟我咬文嚼字,我只明說了,你啊,還是趁早把瑾瑜送走吧!
等遠山回來了,和秀娘再生一個也好,總不能斷了遠山一房的血脈不是?」
族長今日出戰不利,先遇徐瑾瑜憋了口氣,後面又被趙慶陽打岔,又憋了口氣,這會兒不得不緩和了聲勢,苦口婆心起來。
「遠山離家三年,杳無音訊,族長讓我這個時候送瑾瑜走才是想斷了我們這房的血脈!」
「瑾瑜和我徐家並無親緣,又體弱多病,他現在不走,他日能不能長成還是兩說。
你婆媳二人這三年嘔心瀝血,才為他吊住命,可那耗費的銀錢,都足夠養幾個孩子了?」
「那也是我和芸芸賺來的,怎麼花是我們的事兒!」
徐老婆子說到這裡,徐母也點頭:
「就是,不關別人的事兒!我就樂意養著大郎!」
「叫什麼大郎,他又不是我徐家的孩子!要是不願讓志平和遠山沒個血脈,我看二牛家的三小子就不錯!」
徐老婆子聽到這裡都給氣笑了:
「徐二牛家一窩懶漢,占的最肥的田,地里草都似人高,族長你是讓我們娘倆養他家三子,還是養他們一家子?!」
徐母聽了這話,也是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