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讓宮九一愣,他還以為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卻沒想到才過去了一刻鐘。
他搖了搖頭,總覺得剛剛的那個夢非常的重要,可他偏偏想不起來夢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內容。
「怎麼了?」
「沒什麼,睡吧。」
聞言,傅奕恆也不再多問,他俯身吹滅了油燈抹黑上了床。
他的身上還帶著幾分煙火氣息,裹攜著外面的冷空氣的涼意侵襲過來,讓宮九飄忽不定的心瞬間就落到了實處。
漫長的黑夜過去,天光乍曉的時候傅奕恆已經醒了過來。
躺在他身側的宮九一晚之後更加憔悴了幾分,眼皮底下的烏青都明顯了許多,明明這人夜裡也沒動彈,呼吸也很平順,卻還是這樣一副夜裡做賊去了的臉色,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休息的那麼差。
傅奕恆輕巧的挪動著,以免吵醒睡的正好的宮九。
崖底三人一鬼,東方柏和宮九具是宗師之境,楊蓮亭雖然看不出強弱,可他本身是鬼,擁有許多人類達不到的好處,他們任何一個人想要從這崖底飄上去都輕鬆的很。
算來算去就剩下一個空有一身靈氣卻不敢胡亂使用的傅奕恆算是一個半殘,只能夠望崖興嘆。
好在他不是沒有辦法上去,只不過這個法子到底能不能成還不一定。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古代水土不服,來了這個時空不過幾個月,他就又是大海求生又是荒島求生,現在更是連崖底求生這種都遇上了。
「道長你在做什麼?」
傅奕恆將腦海里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想法塞了回去,看向一旁的宮九。
他的臉上胡茬已經刮掉了,眼底的烏青雖然沒有辦法遮掩卻也不算太過分,長發一絲不苟的綰了起來,身上的白色綢緞打理的沒有一點兒褶皺。
顯然是已經洗漱完畢了的。
他不願意多說自己為什麼沒有休息好,傅奕恆也不多問,只掃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將手中的竹條拿給宮九看。
宮九接過竹條瞧了瞧,道:「道長莫非是想要當一個篾匠?你這是要編竹筐嗎?」
「我如今不能夠使用內力,想要上這黑木崖得想個法子才行。」他接過竹筐:「你應當知道孔明燈吧?我用的正是孔明燈的原理,到時候做出一個可以載人上天的熱氣球,這黑木崖也就沒法阻攔我了。」
宮九:……
他看著傅奕恆手上動作不斷,想了想才說道:「為何不能是我帶你上去?」
傅奕恆:……
對哦,輕功又不是不能帶人飛。
他怔了怔,轉頭看向宮九:「你能行?」
「當然!」
傅奕恆看著手中的竹筐陷入了沉思:「要不然,我就給你做一個孔明燈吧,放著玩也是好的。」
「好啊。」只要是傅奕恆做的,他自然是喜歡的,如今傅奕恆特意為他做一盞孔明燈,宮九自然是滿口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