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够排场是吧”雪里鸿慢慢也能摸着点他的想法了,翻个白眼,“对不住,没空,不去。”
“排场是一方面,师父您是我最亲的人,您不去,我总觉得好像缺了点儿什么。”
雪里鸿好笑抬头“我是你最亲的人你可骗鬼去吧,你家六娘呢”
九荒“六娘是我最爱的人。”爱人和亲人又不一样,“师父,您是不是不敢见我爹”
“都几百年前的破事了,我有什么不敢的”雪里鸿抬手想拍他脑袋上,被他一歪头躲了过去。
“那就来吧。”九荒站起身,“我去找宗权了,他答应我的聘礼还没给,我得再催一下,他这人脑子不好使,别忘记了。”
雪里鸿真服气“你这兔崽子记旁的事儿,若能像记聘礼一样记得清楚,你无敌了。”
九荒往门外走去,纠正道“正是因为旁的事儿我都记不住,才会将聘礼记得清楚,我若样样记,可能样样都记不住了。”
离开天工族之后,九荒来到天武族宗家门外,想要见宗权,却吃了闭门羹。
他也不闹,就在宗家门口的台阶上坐下了,掏出零件来雕幻波容身的水缸被打破了,他得重新做一个差不多的,好让幻波像从前一样,可以被六娘挂在耳垂上。
六娘经常在三千界内办案子,这鞋子精有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宗家内。
听罢管家禀告,宗权蹙眉“他还不走”
管家摇头“没有走的意思。”
宗权露出点烦躁。
管家察言观色“赶他走”
宗权摇头“让他坐着吧。”
管家再观色“是。”
宗权看到管家离开时那古怪的表情了,尽管所有人在“神罚”之后,都闭口不提之前的事儿。
但包括宗家自己人在内,都认准了九荒是他和雪里鸿的儿子。
他没有解释天武族造反时,他并不是躲起来静观其变,他是被雪里鸿下了药,在幻梦里和雪里鸿抵死缠绵,差点精尽人亡。
这是将他宰了,也绝对不会主动说出去的事情。
如今他不出去见,也不舍得赶九荒走,更是
宗权没办法。
他知道九荒是来要聘礼的,他先前答应了,现在出去拒绝,等于出尔反尔,所以想要拖着。
之所以会答应,他也搞不清楚状况,只能说一提起这事儿,他脑子就有点不太清楚,无法正常思考。
大概是觉得出了这份钱,等同“封口费”
可回头一想,这钱他能现在给吗
那是聘礼啊,给了之后他就真成“爹”了啊。
这笔钱他一定会给,但他要等到九荒与曲悦成婚之日,拿来当做贺礼。
宗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烦躁过。
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在忙着“神罚”善后,天武族新族长上位一应事宜,不然就足不出户,生怕遇见雪里鸿。
比起想将雪里鸿掐死的恼怒,更占据上风的是尴尬。
宗权拾掇心情,走去打坐台。
三日后,他猛然睁开眼睛,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脸色差极,他起身走出院子“那小子走了没有”
“走了,临走前留了句话。”管家偷瞄他一眼,“他指责您出尔反尔,不配做他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