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程敏政奏请增加庶吉士人数,只不过是想要给他们得势的词臣输送更多好苗子。
毕竟谁都不可能一直主持会试,但庶吉士教习历来由翰林院学士甚至老担任,如张居正跟徐阶便是在庶吉士生涯中结为师生关系的。
朱佑樘知道想要削弱文官集团,想要让这个权力集团不至于尾大不掉,那么现在便得开始设法将这种维护权力传承的师生关系斩断。
郭镛亦是看出程敏政是临时改变的主意,当即按着流程念道:“谕答:庶吉士关乎为国储才,2o人少之,今后晋进士以两京十三省籍贯选取若干,人数至5o人,另设国储院,择资深翰林官充当院长,另择六名资深翰林官充当教习官!”这……徐溥其实才是庶吉士定制的真正推动者,而今看到朱佑樘竟然玩出这一手,当即难以置信望向自己一度十分愚钝的弟子。
且不说庶吉士过多会无形中已经削弱庶吉士的含金量,现在还成立国储院,这是要斩断翰林院跟庶吉士的瓜葛。
一旦庶吉士独立出去的话,那么他们很可能会成为皇帝的爪牙,而不是他们的好门徒。
并不是所有官员都能看到他们其实是在
“斗法”,反而不少官员觉得朱佑樘的做法是采纳了程德政的建议,更是慷慨将庶吉士的人数从2o名增加到5o人。
“臣领旨!”程德政现这个弟子是真的看不透了,便是苦涩拱手道。
此时,朝阳早已经高高升起,金灿灿的阳光正洒在他们身上。看书喇大家所期待的火星撞球场面终究是没有生,这场朝会在大家的失望中临近结束,而整个早朝最有看点的自然是尚宝司少卿李全的死谏。
这原本是一件可以载入史册的事件,但狗抓耗子的户部右侍郎陈坤冲出来制止李全,致使李全没能死谏成功,故而亦是看了一个寂寞。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本官当值完毕便回来补觉了!”刘文泰打了一个哈欠,显得十分失望道。
旁边一个鸿胪寺官员瞥了李文泰一眼,便是进行打道:“刚刚李全是没有撞上,若是撞上石狮未死,可不是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了吗?”
“倒未见得,李院判的医术……怕是没此等奇效!”另一位鸿胪寺官员显得话里有话道。
在时下的大明朝官场,李文泰其实亦算是一个名人了。李文泰去年八月负责医治成化帝的风寒病,只是所开出的药方并不见效果,反而致使成化帝不足十日便驾崩了。
这原本是一项大罪,所幸李文泰在官场擅于经营人脉,最终有人替他说情,所以只是将他从正四品太医院使降为正五品太医院判。
“本官不跟你们瞎扯!应该是散朝了吧?在宫里当夜值怪累人的,得回家好好睡个囫囵觉!”刘文泰却是知道一些话题敏感,又是打了一个哈欠道。
昨晚他在宫里当夜值,由于知晓今日的早朝定然不会风平浪静,所以才选择过来参加早朝。
只是可惜李全没有撞上,更没有上演自己所期待的一幕。
“现在最后一个已经奏事完毕,肯定是要散朝了!”一个光禄寺的官员观察着前面,亦是透着几分期待道。
正当大家都准备恭送弘治帝离朝,以为早朝至此结束的时候,郭镛却突然掏出了一份明的圣旨。
咦?礼部右侍郎刘健等官员注意到这一幕,不由得纷纷面面相觑起来,却不知朱佑樘还要闹那一出。
郭镛不等大家反应,当即便念起来道:“奉承运皇帝,诏曰:心下眷,累及太阳,正家奴欺君少,外臣窥帝事,故外阴侵内阳之咎也!太医院刘文泰等外官与内官怀念之流勾连,频递纸条暗中私通,有违祖训,有违道,故特宥死。……今望诸臣以为戒,凡内外有纸条私通者,定惩不饶。朕修省三日,只告玄极殿,大小臣工既乃心,共图济理,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