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无力缓解,什么时候可以正大光明说喜欢你不会被拒绝。”
这个没标日期,岑谙不知道应筵是哪一天写的。
应筵悄声旋开门进来时岑谙正坐在床沿呆,不合码数的睡袍裹在身上,领口敞得有点低。
“能睡够不?”应筵走过去,没法像上次在酒店那样给岑谙拢住领口,眼下关系生改变,他这举动反倒成了意图明显,只好抓起被角抖开折叠,不让自己的双手得到空闲,“早餐和中饭我都做了,可以合成一顿吃。”
“你这么贤惠吗应先生。”岑谙趿上拖鞋,“你几点起的?我平时眠浅,都没感觉到你离开房间了。”
“你昨晚睡得太沉了。”应筵叠好被子过来,他还没名分,不能牵人家手,只能勾住岑谙的袖子,“过来看看,我还可以做更多。”
浴室盥洗台上放着盛了水的漱口杯,杯口架了支挤好牙膏的牙刷,岑谙哪受过这般待遇,拿起来的时候突兀地想到,以前应筵的浴室对他来说就只有洗屁股的功能。
嘴里溢满白茶香的泡沫,岑谙从镜中看了眼将毛巾打湿后就候在一旁将视线黏在他身上的应筵,回忆起对方那套眼睛侵占言论,再上移目光留意到应筵一觉过后依然微微红肿的眼眶,不知怎的有些想笑。
大约是感应到他的情绪,应筵问:“怎么了?”
“绑带要松了。”岑谙含着泡沫说得不甚清晰。
应筵视线落在岑谙腰间,有些迟疑:“我帮你?”
岑谙没答话,将双臂岔开了点,意味很明显。
昨晚搂得不愿松手,今天贴上这片单薄后背却觉谨慎,应筵像是把岑谙当成自己浇灌出来的新叶,怕揉皱了,也怕碰落了,两手从身侧绕到前方,将松开的绑带挽成结。
系好了,他的双臂箍在对方腰身上不愿松开了,应筵将下巴搭在岑谙肩上:“衣服洗了,饭也做了,这个能当成奖励吗?”
“我没批准,你不也讨去了。”岑谙叼着牙刷回答,“昨晚说好要换的床被都没换,我现在不会一身酒味儿吧。”
应筵说:“苦艾酒又不难闻。”
这相当于是默认了,岑谙弯腰吐一口泡沫,应筵被撞了个措手不及,原本醒来那会就胀得难受,他脸色微变,当场松开岑谙的腰身退后一步。
岑谙眼皮一掀,继而垂眸漱净口,拿壁架上的毛巾擦了把脸,当作什么都没现,即使是他惹出来的,他暂时也还没那个想法给应筵解决。
吃过饭,应筵收拾了点东西,载上岑谙一起过去祜灵市,路上说了说上午跟严若€€在电话里商量过的合作事项。
岑谙正窝在副驾翻严若€€买给岑愉的那袋东西,头也没抬:“所以你这次是谈完合作才回去吗?”
“对,谈不谈得拢的,估计得在祜灵市待个一两周才回去,不过反正来回也不麻烦,看情况吧。”应筵频频朝身侧望去,“严总很喜欢小愉吗?买那么大一袋子。”
“喜欢吧,毕竟严哥看着他长大的,小愉也很黏他。”岑谙没去瞧应筵的脸色,翻完了,将袋口的蝴蝶结系回去,“比我买的还多,怕不是要把小愉认作干儿子。”
应筵攥紧方向盘,满腔嫉妒不能说,压抑在心熬成一盅苦涩中药,偏生不能自医,闷在躯体内干难受:“你呢,给小愉买什么好吃的?”
岑谙看着路前方:“酒心巧克力,他喜欢甜口。”
应筵想着那个一身巧克力味儿还能被小愉黏着的合作方,就差没把方向盘攥烂。
各怀心思,后半程谁都没有说话,应筵把岑谙送到小区门口,正要一同下车给岑谙提行李,岑谙按住他解安全带的手:“坐着,我自己来就行。”
应筵看着岑谙推门下了车,绕到车尾、绕到他的盲区。
忽然,主驾的车窗被叩响。
应筵回过头,岑谙隔着一扇玻璃冲他笑,若不是一身沉稳穿搭,他以为是在对着十八岁那年的岑谙在心动。
车窗降下来,岑谙左臂搭在窗框,右手探进来兜住应筵的后颈:“你还没回答我,腺体半夜会不会疼?”
应筵说:“不太疼,很快就能好了。”
“所以一床的信息素,不是因为痛不能忍,是因为生了其它不可控行为。”岑谙慢慢地趴下来,轻声确认,“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