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尝尝那些菜品,如何?”
始皇帝指了指扶苏面前的案几。
扶苏神色微动,却还是顺从的拿起木筷浅尝起来。
只是,嘴中佳肴,有些恍惚的扶苏却品不出任何味道。
记不清,有多久父子两人没有如今天这般对饮而坐了。
也记不清有多久,自己跟父亲没有在三五句话内,而争吵,或者说自己没有惹得父亲勃然大怒了?
更记不清,有多久父亲没有这样和颜悦色的跟自己说过话了,更不要说看到父亲脸上的笑容了。
始皇帝看着神色有些恍惚的扶苏,似能体会扶苏此刻心境,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在心中化作微叹,无法出口。
“此酒,此菜,此案,此椅,皆为汝十六弟所制。”
始皇帝的话,将心神摇曳的扶苏拉回偏殿。
“秦时明月。”
扶苏咽下口中菜肴,轻轻吐出四个字。
始皇帝点点头,看着殿下的扶苏。
“汝,可怨朕?”
听到始皇帝这话,扶苏陡然一惊,慌忙欲要起身。
“坐下说话,今日仅只朕与汝父子二人。”
始皇帝摆摆手,制止想要行礼的扶苏。
“父亲,扶苏从未曾有过此念。”
扶苏只得坐下,躬身道。
“来,这两样物事,汝拿去观上一观。”
始皇帝点了点自己身前的铜案。
上面摆放着来自上郡监军的奏报以及嬴高临走时给始皇帝的那卷白绸。
扶苏略一犹豫,起身拾阶而上,躬身双手将始皇帝放置在铜案上的奏报和白绸取下,倒退回到自己桌椅坐下。
看着一言一行禀恭禀礼的扶苏,始皇帝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跟这个长子之间,就变得是那样的生分。
似乎父子之间总是隔着千山万水般,而没有人伦父子之情。
不说如十八子胡亥那般承欢膝下,更不用想如那竖子般家长里短了。
拿着奏报和白绸的扶苏,越看脸上的神色越是动容,最后忍不住出声,
“十六弟下令将三万余匈奴降卒尽皆坑杀?怎生如此?十六弟怎会如此?”
();() 扶苏拿着奏报,不可置信的看着大殿之上的始皇帝。
始皇帝幽幽的看着满脸无法置信的扶苏,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