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添捏了下卓玲的脸蛋,“只要你不变,会有什么变化啊?”
可是利昂会变!卓玲在心里哀叹道。
王锦添半抬起身体,狠狠地吻了卓玲一口,“去澳洲的头两年就和我在一起过吧,钱我一分也不要了!”
卓玲假装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翻转身去,“这恐怕不行吧,不是我一个说了算的事。你那边有阿曼达,我这边有利昂,多年的感情,不可能一下子就放弃。”
王锦添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你是个好人,办事也蛮精明的,可眼光实在不怎么样!”
“我的眼光是不怎么样,要不,怎么会和管立强结婚呢!”
“我是说利昂!他做的生意不太正经吧?”
“是不正经!”卓玲加重语气,“你可能已经猜到利昂是做什么的了,我也不想瞒你,他是开按摩院的。”
卓玲翻过身,注视着王锦添的表情。“按摩院”这个词对于在澳洲住过的男人来说有很多含义,即可以按本义解读,也可以引申解读。
王锦添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第一次见到他,我就猜到了。不过呢,也没什么,你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又没有身份,面临的困难重重,为生存嘛……”
“你别想歪了,我是做推拿的,靠自己的双手!”卓玲伸出左手。
“你说过,刚一到澳洲的时候在建筑工地干活?”
“是的,干了将近半年吧。”
“我和阿曼达刚去的时候,也是在工地干活。可我就不明白了,你和利昂这种人能在什么场合认识呢?”
王锦添居高临下自以为是的口吻让卓玲非常反感。
“王锦添,你这话问得有点毛病!难道我们只能在那种场合才能认识吗?”
“我话没毛病啊!我就是想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嘛!你太敏感!再说都是过去的事了,当过那个又怎么样?只要我不计较,别人又奈何!”
卓玲起身穿上衣服,“王锦添,咱俩是什么关系?别说我没做过小姐,即使做了,也轮不到你来计较!你讲话太难听,冒犯我了,你知不知道?”
“你又犟上了!一口一个王锦添,你不叫我锦添,可以叫莱斯利啊!”
卓玲穿旅游鞋,潦草地系上鞋带。她觉得自己应该义正严辞地怒斥王锦添,然后拂袖而去。她下意识地看看床柜上的电子表,二十三点五十三分。陌生的城市,茫茫黑夜以及对珀斯的想念,卓玲哪儿也去不了。她明白自己根本没有揭竿而起的权利,也许出了这个门,澳洲的门也关上了,爱情之门也关上了。她经受不起这样的付诸东流!两害相侵取其轻,只能委曲求全。数日的屈辱烦恼一齐涌上心头,卓玲站在地上呜咽起来。
床头灯孤零零地亮着。不如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