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涟衣刚刚练习的那段吧,他的戏份不多,先拍哪个不要紧。”
听见练习两个字,林霜又多看了眼郁白初。她也听经纪人说过陈导破例让一个学舞蹈的进组这事,听说生的很好看,但她那天忙着拍宣传照,所以没有跑过去看。
现在看起来,长的确实没话说,跟个妖精似的。
但林霜不喜欢这样靠脸吃饭的演员,那句练习也只当导演是在给郁白初台阶下,见郁白初冲她微笑,也只是很冷淡地点了下头。
场景布置好后,先入场的是郁白初饰演的涟衣。
镜头越过层层飘动的红纱,往前推进,最后定格在一段雪白的腕子上。两个坠着银铃儿的镯子套在上头,随着指尖揉胭脂的动作,而出细碎轻柔的声响。
红烛、菱镜、乌,微漾的烛火照亮跪坐在薄纱下美人的半面玉容。
不得不说,陈导真的是圈里最懂男人,以及最懂怎么拍美人的导演。
后面就是穿着夜行衣的林霜入场。被男主追杀至此的她误入了涟衣的闺房。林霜刀口舔血不懂怜香惜玉,看见跪坐在菱镜前的美人,她直接抓着人家的腕子,凶悍地把人往桌上一按。
装胭脂的盒子跌落在地,滚了一圈才停下。
身下的身子极其柔软,被压在手下的腕子,也软的仿佛没有骨头。
林霜看他脸上毫无惧色,反而笑意吟吟的模样,皱眉:“我只呆一夜就走,你不出声,我便不杀你。”
他轻轻点头。
林霜见她一介弱女子,想来翻不出什么浪,于是将其松开了。
刚松开,她便诧异地现,那女子居然又旁若无人地描起了眉,好似闻不见她这满身鲜血味。
她站了会儿,正准备找地方坐下,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握着把梨花木梳递过来,女子冲她微微笑着,是让她帮自己梳头的意思。
后面的内容就跟郁白初跟燕图南对戏时的一样了,然而林霜犯了个跟燕图南差不多的错误在郁白初仰头,用指尖点她唇时,脸红了。
她甚至比燕图南脸红得更加过分,人设崩得一塌糊涂。
导演直接喊了卡,卷着剧本冲她大喊:“林霜,你在脸红什么?你可是七杀门第一杀手,腥风血雨里走出来的顶尖刺客,你这点定力都没有吗?你脸红也该是对着男主脸红,不是对着一个配角!不然观众磕什么?磕你跟一个出场不到十分钟就没了的炮灰花魁吗?”
其他没戏的演员捂嘴偷笑。
导演板着脸冲他们道:“不要笑,你们也是一样,待会儿跟涟衣有对手戏的,把你们的哈喇子都给我收起来,别动不动就脸红,出息!”
最后才冲郁白初喊:“涟衣,把你的魅力收一收,别冲林霜放电了,她吃不消,你收着点。”
喊完又在心里嘀咕了句,明明是个学舞蹈的,怎么好像演技好像比林霜还强上许多,刚刚林霜根本就没接住他的戏。
郁白初闻言看着手里的剧本,微微皱眉,淡声说:“可上面就是这么让我演的。”
林霜看了他一眼,眼神没了原来的不屑,她翻了翻手中的剧本,沉吟道:“导演,我觉得这剧本有点问题。涟衣男扮女装在青楼当了那么多年花魁,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为什么独独对女主另眼相看?剧本里连原因都没有写,我觉得不合理。”
“是吗?我看看。”
导演接过剧本跟林霜几人讨论剧情去了。
郁白初的衣服在被林霜按在桌上时,就滑下了肩膀,为了贴人物,他也没有去拉,香肩半露地拍完了后面那半场。
现在暂停拍摄,可以把衣服穿回去了。正准备将衣服拉上去,一只手先他一步伸了过来,帮他把衣服拉回了肩膀,同时,还往他身上披了件枣红色的大氅。
郁白初仰头,看见是燕图南,他弯起眸子,柔声问:“来多久了?”
“她脱你衣服的时候,就来了。”
郁白初没忍住轻轻笑了下,抬手捧起他的脸,逼迫他抬头看着自己,随后拿脸轻轻贴了贴他的左颊后,莞尔道:“她脱我衣服,你不开心?”
燕图南看着他眼里的笑,垂下眼皮,轻声说:“没有,她脱你衣服,我再帮你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