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是明天吗”
“关老师他说周五有点事,改今天了,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说谢谢老谢”
“别叫老谢了你看看我头上还剩几根毛都是你给咒的”
“谢谢爸爸”周进繁欢欣鼓舞地去拿手机打电话了。
周进繁飞海南了,关作恒正好腾出时间,去二手市场淘家具,买了床和餐桌,又买了个秋千床。
不记得是多久以前了,有天他听见奶奶在跟爷爷说“我要秋千床,你给我在树上挂个秋千,我要的是可以躺着睡觉的秋千。”
爷爷会做木工活,但却一辈子都没给她做一个那样的秋千床。
他就一直记着,以后要给奶奶买个可以躺着睡觉的秋千。
周五这天早晨,关作恒出门了,说要去接奶奶和小叔。
冯川“哦”了一声,随即说等等“怎么不提前说啊,都来春城了”他大脑有点转不过弯,“来干什么啊”
“来住。”奶奶年纪大了,有些痴呆症状,而小叔是最近才从精神病院接回家的,除了仍然会自言自语,和长时间呆以外,状态还不错。
“住住哪儿啊”冯川提高了音量,“我家里住不了,学生要上课,客厅他们不能住”
“没关系,我找好地方了。”
在冯川不明所以的时候,关作恒就出门了,冯川焦急地在家里跟关霞说“快打电话,问问你妈,怎么回事”
关霞马上照做,打电话的时候,却越听越傻。
因为电话那头的老母亲说,小泥要在滇南最好的私立中学复读,拿了五十万的复读奖金,还租了一套大房子,接他们过来住。
“什么五十万不是二十万吗你确定是五十万”冯川整个人都炸了,“萃英那边儿不是还没打钱吗不是填的我的卡吗他哪里来的钱去租房子”
关霞说“妈说的就是五十万”她也弄不清楚了,觉得是老妈老年痴呆的问题,“之前通知书下来的时候,不是有几万块的奖金吗,兴许是那个钱拿去租房的呢”
冯川却拿起了手机,拉开抽屉开始翻找那份复读合同,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大脑“嗡”地一声,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被侄子给算计了
滇南北站。
关作恒接到奶奶和小叔,打车前往前几天才签合同租下的房子。
是和滇南大学的青年教师公寓一个小区的房子,是个一楼,方便腿脚不便的老人进门。这里离萃英中学比较近,骑车十分钟,离他给学生上课的小区也不算远,三室一厅,一百多平。
奶奶问多少钱。
“一千多点。”他往少了说,虽然装潢普通,但地段金贵。
“这房子这么贵啊”奶奶在房子里转悠,屋子陈设很简单,唯一的大件家具是三张床和沙,还有个挺高清的电视机。然后她就看见了阳台的秋千床“小泥,这里还有个秋千啊”
他说是房东留下的,奶奶马上念叨“太好了吧。”
她坐上去,关作恒给她推了推,阳台空间不大,不能摇得很高,不过这个本就不能摇太高,只能轻微地晃动。
小叔关振默默地整理着从老家带来的东西,他不爱说话,时常一呆就是几个小时,问他在做什么,说在和小男孩聊天。
关作恒给他买了画笔和纸,让他画画玩。
他拿了一张地图,给奶奶说附近的设施,说明天去做个体检,然后走二三十分钟可以到翠湖公园。
随即,他打开电视机给老人放电视。
奶奶靠在秋千上接到了电话,问孙子“小泥,这里地址是哪里咯你姑他们说来看看。”
关作恒正在收拾床铺,闻言说还没收拾好,改天吧。
“你霞姑姑说,她过来帮忙收拾,再买点菜什么的过来,她说聊视频小泥,视频怎么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