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唱到宛國公主邀請鄒世子在皇宮赴宴,親自獻舞,曲意纏綿,胡旋舞好似風擺楊柳,裊裊婷婷,奔放美艷。
夏成風微微仰起頭,滿飲杯中酒,白皙的脖頸滑動,浮起一點紅。
鄒言蹊呆了片刻,偏過頭繼續聽曲。
又冷又乖。鄒言蹊心裡想。
「我想請世子來做宣州的地形官,勘測宣州地形,畫出宣州地形圖。」
「地形官就不用了,我不做官的。」鄒言蹊說。
「為什麼?」
夏成風不解,耳邊嗡鳴的曲子裡,鄒世子接受了美艷公主的愛意,兩人花前月下,難捨難分。
夏成風臉一紅,送給男主角一個白眼,渣男紈絝浪蕩子,爛泥扶不上牆,是吧?
鄒言蹊還是一副混不吝的樣子。
夏成風一陣心煩。過了好一會兒,夏成風才說:「可是,以你的才能,原本並不像旁人說的那樣,那麼不堪。」
鄒言蹊不逗他了,反問他:「小將軍,你做過京官嗎?」
「沒有,我家世代為大端守端梁線。」夏成風說。
「那就好,跟你說也無妨。其實,我不做官,跟我的親事有關。」鄒世子十分坦誠,好心跟他解釋,就是怎麼看都有幾分渣。
聽他提到親事,夏成風頓了頓,這幾年,英國公府屢次去他家,明示暗示想要退親。
按說兩家自來交好,又利害與共,聯姻對兩家有利無害。本朝不尚男風,除了身份特別懸殊的,男子嫁人實屬罕見,但英國公家是娶妻,又不影響。這門親事,說來說去,只有夏成風一人受害而已。
不止名聲受損,他本是家中嫡長,出生就是宗子,若與國公府聯姻,靖寧侯的爵位承襲問題,就有了爭議。
夏成風的繼母正是看中這一點,才以主母之尊對英國公府退親的暗示視而不見。
鄒言蹊如此說,不知是何意?
夏成風問:「有什麼關係?」
「我家國公說了,等我有了一官半職,就要娶親了,到時候襲了爵,才叫封妻蔭子。」鄒世子痛心的說。
「你不想娶親?」夏成風突然冷言冷語起來,「怎麼,莫非鄒世子的鴻鵠之志,不能成家?」
鄒言蹊反問他:「小將軍,你定過親沒?」
「嗯。」
「你也定過親了?看不出來。不過,看你表情這麼冷淡?悲壯?是不是也對親事不滿意?」鄒言蹊十分意外,追問,「那姑娘不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