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了一口氣,順著牆走,很快,摸到了門。
這裡透黑,蒙不蒙眼睛並無差別,鄒言蹊帶著蒙眼布,絲毫不介意。
他力氣大,很快就推開了石室的門,他判斷了一下來的方向,那是這座牢房通往葉城的出口,鄒言蹊轉身,去往相反的方向。
不一會兒就走到牢房的盡頭,鄒言蹊摸到那裡有一個狹窄的通道,嘴角翹起來。
這是他要找的路,是一條通往山體的路。
他身形結實闊大,通道擁擠狹窄,走的十分難受,走了很久,他停下了,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一陣低低的呼吸聲若有若無的傳來,在這安靜狹小的空間裡,時而清晰,時而毫無痕跡,像幻覺一般。
鄒言蹊循著聲音,又走了很久,通道逐漸寬闊了不少,漸漸有了滴水的聲音。
越來越冷,突然,他落入了一個小小的冰洞,冰塊反射出淡淡的幽光,像在夢裡一樣。這裡正在融冰,有水滴聲一滴一滴打在石頭上,清晰又沉悶。
黑暗中,有人等在這裡,氣息有點急促,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冷到了。
鄒言蹊先翹起嘴角,轉身晃了晃他的手,向人求助:「不知道,能不能幫我解開手上的繩子?」
對面微微抽氣:「給我一個理由。」
鄒言蹊嘴角翹的更高,徑直走過去往人身上貼,把人逼得退到牆邊,嚴絲縫合的擠上去,低下頭貼在他耳邊說:「好不好?我抱抱你。」
夏成風伸手摸他,摸到一身傷。
冷漠的說:「不好。」
鄒言蹊貼的更近,臉擠在夏成風臉頰上了,軟軟的,涼冰冰的,他反而熱起來:「你先解,好不好,一會兒,我怕你沒力氣了。」
夏成風的臉燙起來。
在他懷裡把手伸到他身後,輕輕摸索,摸到滿手的傷口。
他眼光狠下來:「他們對你用刑了?」
鄒言蹊貼著臉頰去找他的唇,不以為意:「放心,除了你,別人都不行。」
夏成風想要再說什麼,鄒言蹊不放開他,只能嗯嗯了兩聲,半天也解不開這越來越緊的繩子。
鄒言蹊也不理會,抬起腿擠進他腿間,夏成風仰著頭要他親他,夾雜著耳邊滴落的水聲,喘息越來越快。
過了很久。
夏成風靠著牆,擦亮了火摺子,對著鄒言蹊的手腕晃了晃,焦糊的氣味散後,鄒言蹊的手終於自由了,夏成風眸光如水,眼尾泛紅,軟軟的靠在他懷裡犯困。
鄒言蹊也差不多,自打進山就沒怎麼休息過,尤其是八月十五那日去爬炬山之巔,拿到靈星草,然後一路趕去宣州,又遭遇意外被帶到這裡,幾天了連合眼的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