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露露说着想到自己的外婆,嘴角的笑里多了一份对童年的回忆。
“我小时候何之洲的外婆也是这样教我们喝酒的,她说做女人必须要有半斤的酒量,这样好在男人喝不下的时候替男人喝!”何妈妈也笑起来说道。
“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
何妈妈说完钱露露意味深长的说道,她还看了一眼在一旁忙着的何之洲。
三个人一起很快就把苞米棒弄好了,何之洲把地上散落的苞米壳收在一个背篓里钱露露就拿来扫帚扫着地面。这时候锅里煮着的苞米棒也熟了,何妈妈用筷子插着先给了钱露露一个。钱露露拿起苞米棒看到还在收拾的何之洲就把苞米棒递在他的手里说道
“你先吃,晚饭都吐空了现在肯定很饿了。”
“这孩子,给你你就先吃,还怕他不好意思啊?”何妈妈佯装生气的说道。
“阿姨,谁先吃都一样,先去把手洗了再吃!”钱露露回了何妈妈一句又对何之洲说道
“你啊,就是一个傻姑娘!”
钱露露说完何妈妈意味深长的说着又给了她一个苞米棒,这次何妈妈没有用筷子插着而是用一张新毛巾包着,她的语气里全是惋惜和无奈。这个女孩的到来和当初露凌的到来一样让她惊喜,她也非常喜欢眼前这个懂事又漂亮的女孩。只是可怜了这姑娘必定情路坎坷不该把心用在自己儿子身上,但愿有一天她能够迷途知返吧……
“妈,我爸呢?就睡觉了吗?”这时候何之洲问道
“你爸去外地安装产品了,要一两天才能回来。”
何妈妈说着解下身上的围裙,然后把锅里剩下的苞米棒装在一个袋子里拎着又对钱露露说道
“总算忙完了,我们去楼上吧!”
“这苞米真好吃,好久没有吃到这样好吃的了。”
钱露露啃着苞米棒跟何妈妈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她看了一眼给背篓里的苞米棒淋着水的何之洲,他们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何之洲想到了什么,他直了直身子说道
“钱露露,你今晚不回家要不要给你家里说一声的?”
“不用,我是一个人独住的,就算是想说也不知道给谁说!”钱露露说道,她话语里的无奈被她用一个浅浅的笑掩饰着。
“怎么,你爸爸妈妈没和你一起住?”何妈妈问道
“我是外婆带大的,离开外婆后我就几乎是一个人生活。”钱露露说道
“哎,可怜的孩子!”
何妈妈误会了钱露露的意思,她慈爱的搂了搂钱露露的肩膀安抚道。这时钱露露才现何妈妈误解了,于是噗嗤一笑说道
“阿姨,我有爸爸妈妈的,只是我跟外婆一直生活到我读初中才回到爸爸妈妈的身边。读初中时我爸爸妈妈仍旧很忙就让我读了借宿式学校,高中也一样,现在大学毕业回来我也是一个人住。”
“这样的啊,不好意思了!”何妈妈尴尬的笑着说道
“阿姨,怪我没有说清楚!”钱露露说道
说话间她们到了楼上,何妈妈打开何之洲和露凌的客厅把钱露露引了进去,因为相比老客厅何之洲和露凌客厅的家具都是新的,尽管差不多买了三年但实际使用也才是这半年多的时间。
钱露露在沙上坐下就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她先是注意到了电视机上何之洲和露凌结婚照的大幅摆件。照片里露凌穿着一袭白色的婚纱和同样穿着白色礼服的何之洲依偎着坐在秋千上,荡起的秋千让她的婚纱飘飘然起来,和背景里因为凝冻而晶莹的世界看起来是那样的唯美。钱露露还现那时的何之洲头是浓厚的,整个人都洋溢在人生最得意的幸福中。
钱露露坐下后何妈妈从饮水机里给她倒了一杯水,何妈妈从茶盘里拿杯子时钱露露注意到了茶盘旁的一个药盒,她的视力很好所以看清了这是一个“阿立哌唑”的盒子……
在大学钱露露选修过药学她知道“阿立哌唑”针对的疾病,于是脸上的笑慢慢就僵住了。何妈妈把水递到她面前她才现自己的唐突,她机械的接过水同样机械的说了声“谢谢”
何妈妈是心思细腻的女人,她从钱露露不再自然的笑里现了端倪,循着钱露露的目光她现了药盒,于是忙把药盒收起来扔进垃圾桶说道
“这两个人怎么都没有一点收拾,什么东西都乱丢!”
“阿姨,这药是何之洲的还是嫂子的?”钱露露问道
“什么药?你知道这药是治什么病的?”
何妈妈心虚的问道,一时间她自卑起来,在何之洲面前她是母亲是坚强的,可在别人面前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见到何妈妈眼神里的躲闪钱露露的一行泪便从眼角流了出来。这时何妈妈清醒了,她知道儿子的自卑和敏感,如果让他知道钱露露知道“阿立哌唑”在这个家的存在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儿子好不容易才愿意尝试着走出这片阴霾,这时候钱露露的眼泪会让他的尝试毁于一旦。
“这药是你嫂子的不是何之洲的!小钱,不要在这里流泪,求你了!”何妈妈压低声音近乎低三下四的说道。
“我知道,阿姨,我知道!”
钱露露握着何妈妈粗糙的手应道,她抽了一张纸巾擦干自己的眼泪又擦干何妈妈强忍着的泪。这时楼下“咯吱”一声关门声传来,接着是踏在楼梯上有些沉重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