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还小吧?我看也就是二十多一点。”何妈妈说
“嗯,二十一都不到,你说我能对她有什么想法?”何之洲淡淡一笑说道
“她也有过留守儿童的经历,我听她说小时候她爸爸妈妈都在外面忙很少回来看他们,有时候一两年都不回来。我想她对你的情感有可能是小时候父爱的缺失,她可能现在还分不清对你的喜欢是你给她的安全感还是女孩子懵懂的情愫。”何妈妈说
“这我也想到了,所以在她面前我会时不时的强调我和她的年龄,昨晚你们睡在一起吧?”何之洲说道
“嗯,我本来是让她睡客房的,她说不用麻烦就和我睡了。这姑娘很孤独,我知道她是渴望亲情才和我睡的。”何妈妈叹了一口气说道
“有过留守儿童经历的人大多都很孤独,你们出来后把我和哥哥留给奶奶并让堂哥帮忙照看我们,那时候我们就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何之洲说道
“是啊,尤其是你,看起来憨憨的,我晚一个月回来还生气不理我了。”
何妈妈说到这里苦涩的笑了笑,这时苞米棒已经全部摆放在摊位上,她从摩托车上卸下一个背篓倒扣着当凳子坐了上去。
“那时我就下决心把你们兄弟一起带走,我怕长时间的疏远会给你们的心里留下阴影,毕竟我们挣钱都是为了你们。”何妈妈坐下后接着说道
“所以我们是幸运的,我们有幸有你这样一个妈妈!”
说到这里何之洲心头一热鼻子也有些酸了,他忙揉了揉鼻子不让不争气的眼泪流下来。突然,他想起昨晚母亲和钱露露睡在一起,她们一定聊了很久,母亲会不会把自己和露凌的事告诉钱露露?于是他警觉的看着母亲问道
“你们昨晚都聊了什么?你没有告诉她我和凌凌的事吧?她知道凌凌的病了?”
“你想的是什么?老娘还没有老糊涂,那些事能随便说吗?在你看来老娘就这样的不靠谱?”
何妈妈涨红了脸说道,这在何之洲看来是很生气的样子。昨晚无意间让钱露露知道露凌的病何妈妈对儿子很是愧疚,所以她装作生气掩饰着心里的愧疚。
“那就好,妈,我是怕你无意间说漏了嘴。”何之洲歉意的说道
“她是问了很多你们的事,我给她说你和凌凌的感情很好,从认识到现在好几年了都没有吵过架;她又问你怎么看起来冷冰冰的,我说我们家以前是开工厂的,可能是工厂的倒闭让你有了心理阴影吧!我也怕说漏嘴就问了关于她的事,她给我说了自己小时候的事也说了和你一起的事,要不我怎么知道她对你有想法?”何妈妈忙解释道。
何之洲和母亲正聊着手机就响了起来,这时才六点过一些。听到道
“这么早是谁的电话?是凌凌的吗?”
对于露凌何妈妈跟儿子一样也是随时提心吊胆的,尤其是现在她在琴琴家那里,她也生怕一个不小心的诱因会引露凌的病。
“是钱露露的电话!”
何之洲打开手机说道,这时何妈妈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么早就醒了?”何之洲接通电话问道
“家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你和阿姨去哪里了?”置身在何之洲空无一人的家里,钱露露有些不安的问道
“我跟我妈去菜场了。”何之洲说
“是帮阿姨送苞米棒过去吗?把这么一大个家丢给我你们放心?”
听到何之洲是跟他母亲去了菜场钱露露不安的心才平静下来,于是她开玩笑道
“怎么不放心?难道你还能把家给我搬走了?饿了没有?饿了就把昨晚的苞米棒放在锅里煮一下,我马上回来。”何之洲笑着说道,然后就挂了电话。
“你回去在地里给小钱掰些苞米带去,让她爸妈也尝一下!”何之洲骑上摩托车准备回去时何妈妈说道
“她不是一个人住吗?”何之洲问道
“她爸妈离她也不远,开车回家用得了多久?你是真的对她了解太少啊。”何妈妈说道
“现在你了解她比我多了,还是你们在一起有话题。”
何之洲笑了笑说道,然后拧了一把油门就离开了。
钱露露起了床按何之洲说的把苞米棒放在锅里煮了,在等待苞米棒煮好的时间里她又进到何之洲的客厅,她想在那里体会一下何之洲在家时的感受。
这时太阳还没有升起屋子里还很暗,或许是知道了这个家的遭遇,即便是开了灯钱露露仍旧有一种压抑的感觉。于是她从屋子里搬出一把椅子坐到阳台上,这个家虽然困顿却还整洁,阳台上也没有一般农家的杂乱。
钱露露坐在椅子上感受着初秋早晨扑面而来的清凉,她耳朵里尽是山间的虫鸣鸟叫、抬眼望去天边有了一抹淡淡的晨光。那晨光越来越亮,最终将会化作一轮朝阳从山间冉冉升起……
这是一幅岁月静好的农家景象,要是这个家像看起来的一样平静那该多好!钱露露坐在椅子上看着、听着、感受着也感慨着。这时候雾已散去,山垭上车辙里的积水在晨光下泛起微弱的光,红彤彤的太阳也在山梁上露出了半张灿烂的脸。
一阵摩托车的突突声从山垭的公路传来,这声音一点点变大。接着山垭车辙里的光亮了起来,一瞬间后那光分离了,一部分还留在车辙里另一部分跃出路面升了起来。钱露露往那升起来的光看去时何之洲骑着摩托车已经跃出了垭口,那升起来的光是他头盔上反射的阳光。
何之洲直接把车骑到苞米地旁的路边,架好车钻进地里,不一会他抱着一些苞米棒就出来了。回到院子里他把苞米棒用袋子装好才上楼,这时候钱露露锅里的苞米棒也煮好了。
“昨晚那些还不够卖吗?你又去扳了。”钱露露递给何之洲一个煮好的苞米棒问道
“这是给你带回去的。”何之洲啃着苞米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