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已经好了。”江墨沉一把将他推开。
余弦又缠了上去:“那也不行,大夫说你伤口只是表面好转,随时有崩开的可能,就是这样才不让你乱跑,你非不听话!我答应你媳妇儿把你照顾好,你要折腾出啥事儿,我回头怎么交差?”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江墨沉轻蔑的白了他一眼。“不要把我当成你!”
“嗨……你!”余弦的话还没说完,江墨沉就自顾去买了一张通往春城的火车票。
余弦见他执意要走,总不能放任不管,于是只好跟他一起,买了同班次的火车。
从花国遥远的西部,回到北方最少也需要十几个小时,江墨沉跟余弦都买了卧铺,还是软卧。
余弦怕江墨沉爬高上低的牵动伤口,把自己的卧铺跟他换了,而后车厢门一关,睡上一觉倒也踏实。
余弦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了,头一沾到枕头,立马就闭上眼睛,呼呼的睡了过去。
而躺在卧铺的男人却没有丝毫睡意,他的脑海中在不断的浮现,自己用枪指着头部,枪栓搬下去的瞬间——他不能死!
那是他唯一的信念,也是他在经历过极致的紧张,极致的绝望后,极致的冷静。
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有顾忌。
他不怕死亡,只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
那个开心时会肆意的笑,撒娇时喜欢把头埋进他怀里,那个委屈了会哭,生气起来有点儿小彪悍的姑娘。
大抵,她是他这辈子最好的礼物。
让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丢了,小心翼翼的呵护,却仍然随时面临失去……
火车摇摇晃晃了一天一夜,终于抵达了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