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珪能夺回武陵否?”刘表又问。
这个问题,就更加难回答了。
见众人不语,刘表旋即望向诸葛巡,笑道:“子谦以为呢?“
诸葛巡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口,“荆南能收复一回,便是能收复二回,区区张羡,不足为惧!“
现在可不是谦虚的时候。
刘表十分配合,与诸葛巡唱起了双簧。
“子谦刚刚从南阳得胜归来,莫不是又想征南了?“
刘表说话带着笑意,令众人分不清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
蔡勋有些疑惑,他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其中很多细节还不知道。
诸葛巡夹起一块脍炙,笑着回:“吃了使君之肉,总该为使君办事才对!“
“好一句吃肉办事,正好德琥回到襄阳,不如子谦前往替之,克复武陵,替刘叡太守复仇,子谦便是新的武陵太守!“
蔡菽俏目一瞪,不可思议。
蔡勋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刘琦停止咀嚼,心有思量。
刘璃一脸兴奋,黄金搭档?
在座众人,可谓各有各的表情,一个比一個精彩。
蔡蔻插不上话,只觉得诸葛巡再出征的话,会十分危险,在案下,她默默地握住了诸葛巡的左手。
诸葛巡稍稍捏了捏,冲其和煦一笑,似在宽慰。
这一幕,正巧落入注视诸葛巡的刘璃眼中,见两人秀恩爱,刘璃黛眉微微蹙起,臆想中的一同征战的画面轰然崩塌。
“夫君切莫拿贤侄开玩笑,我可不想蔡氏贤婿有什么闪失。“蔡菽口气幽幽,言语之中似有埋怨。
这时,诸葛巡忽地站起,冲刘表蔡菽一拱手。
“姑母此言差矣,先父圭抱病之时,正值蛾贼猖獗之时,先父尤未退缩,殁于任上,叔父玄为姑父拓土,面对内忧外患,依然战至最后一刻,终是战死异乡,巡自小受父亲与叔父教诲,亦有敢战死战之决心!“
“好!畅快!“刘表忍不住拍案叫好。
拍的那叫一个响,案响过后,堂中忽地陷入寂静。
蔡菽与蔡勋目光对视,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展成这般。
他不是来敲定章陵太守之职的吗?
怎么变成了诸葛巡南征的誓师会了。
刘琦停下所有动作,这一刻,他理解了父亲那句“向诸葛子谦学习“的真正含义。
也对那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典故有了更深的认识,眼前就有这么一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今日这个鹿宴,他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争斗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