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没想到,你还是个恋家的女人呢。我就不一样了,打小就跟着师父离开了上水村,现在对老家的印象……唉,几乎是没有了。”
“你没听说过吗,滇南人都是家乡宝。我们滇南物产丰富,四季如春,很多人离开家乡都会不适应,我当然也不例外了。”
关羽娣一边说着,一边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看着远处的山峦,轻轻哼起了一小曲儿。
“一绣一只船,船上张着帆,里边的意思情郎你去猜。二绣鸳鸯鸟,栖息在河边,你依依我靠靠永远不分开……”
轻快的曲调传进了我的耳朵里,还别说,关羽娣的嗓音是真不错。
这听起来像是一山歌,歌词写的很接地气,听在耳朵里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我和任诗雨在一起的那些……
“哎?!”
我突然愣了一下,感觉这歌词非常熟悉,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听过一样。
关羽娣没现我神色中的异样,继续出神的望着远方轻轻的哼唱着。
我低着头冥思苦想了半天,突然狠狠的一拍巴掌。
“这不是韩柱子唱的那山歌吗?!就是他走调太厉害,一时儿没听出来……歌词是一模一样的,肯定没错!”
关羽娣被我打断了歌声,回过头来看着我。
“你以前听过这歌?”
“听过,可这……这不是晋中的山歌吗,怎么你也会唱?”
我奇怪的看着关羽娣,她的表情却比我还怪异。
“谁告诉你这是晋中山歌的?这就是我们滇南的民间小调,叫《绣荷包》,我从小就会唱。”
“不是……韩柱子明明告诉我,这是他们家乡的山歌啊?”
我坚持着自己的说法,关羽娣大惑不解的摇了摇头。
“可能是晋中也有这歌,反正……我从小就在滇南长大,不可能学到晋中那边的歌曲,巧合吧。”
“巧合?哪儿来的那么多巧合。”
我小声嘟囔了一句,心里却不太相信“巧合”这两个字。
同一歌曲,分别从韩柱子和关羽娣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嘴里唱了出来,这要是个巧合……
那也巧的太过分了。
只不过关羽娣说有可能是两个地区都流传着这民间小调,我倒也有几分相信。
因为关羽娣唱出来的曲调,跟韩柱子截然不同。
一个轻快婉转,浓情蜜意。
而另一个呢,直接粗暴,流里流气,隔着几千里地我都能脑补出韩柱子那副馋涎欲滴的色相,就差没把“流氓”俩字刻在脸上了。
开始我还以为是韩柱子唱的时候走调走的太厉害,我才没能听出是这歌。
但现在仔细想想……
还真不太可能。
就算韩柱子唱的再差劲,也不至于把整歌的曲调唱的没有一丝相似这么离谱的道理。
那最合理的解释,也就是关羽娣所说的,大概是晋中和滇南都流传着这歌词相同,但曲调迥异的山歌吧。
“走吧,继续赶路,下午到晚上住店休息,今晚子时就换你开。”
关羽娣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儿,说完转身就朝车子走了过去。
我爬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刚要迈腿,这才突然回过神儿来,赶紧抓过拐杖继续装瘸。
车子继续回到高上平稳前进,我倚在后座上琢磨了半晌,探过身去叫了关羽娣一声。
“关师姐,反正也闲着无聊,要不……你教我唱那《绣荷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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