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浮生笑了笑说:“唐副书记大概有什么工作要忙吧?毕竟,他也只是列席而已。”
孙海嘿嘿一笑:“或许唐副书记忽然之间,就想明白了,他被师父给套住,感觉丢面子,所以没脸坐在台上了,反正他就是来捣乱的,如今捣乱不成,自然要跑路。”
刘浮生摇头说:“很多事看破也不能讲出来,你什么身份,还这么不谨慎。”
孙海说:“我就小声跟你说说,对别人肯定不会这样。”
……
后续的会议,唐少英都没有参与。
原因跟孙海讲的差不多,他现自己被刘浮生给套路了。
刘浮生故作姿态,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又出最后通牒,要掀桌的样子,完全就是为了,让省里通过暨阳修机场的计划,这是去燕京争取商业贷款的前提。
唐少英当众送给刘浮生一张,去往燕京的门票,并且失去了对暨阳市国际机场的掌控权,他心里肯定很不爽。
这些年在粤东,一直都顺风顺水,一方面是唐家强大的背景,另一方面,也是唐少英做事非常谨慎,往往走一步就看三步,每件事都留下充分的后手。
没想到,刘浮生今天另辟蹊径,把他打的措手不及,在众目睽睽之下,唐少英虽然保全了颜面,里子却等于输的一塌糊涂。
回去之后,唐少英也没闲着,他把事情重新梳理一遍,然后立即给唐老爷子打个电话。
他认为这件事,目前只有唐老爷子才能处理,接下来,刘浮生要接触的各个部位,都出了唐少英的人脉圈子,想让刘浮生的计划破产,也只能由家里出面了。
唐老爷子听完他的叙述,并没有立即说话。
沉默一段时间之后,唐老爷子才平淡的说:“老大,这件事你办的差点火候,只要在会议上接了刘浮生的话茬,事情就变被动了。”
唐少英叹道:“是我没处理好,把影响范围,扩大到粤东省之外了,我也明白,现在燕京这边,以白家为的那些敌人,跟我们斗的很激烈,在这种时期,我又给您惹了麻烦……”
目前白家和唐家已经明牌了,上到国策大方向,下到地方各种事务,都在不断的展开博弈,燕京和全国各地的明白人,全都存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
这两家的人,以前犯点小错误,最多批评一顿,就能蒙混过关,现在呢,所有的错误,都会被放大无数倍,通报批评,检查检讨,这都是小儿科,严重点的,往往会有纪委介入,走司法程序,做出免职处理。
双方短兵相接,互不相让,在各个领域,已经形成了分明的壁垒。
粤东那边,与燕京相比,已经算比较平和了,唐少英和刘浮生,都是双方阵营中的年轻一代,对经略粤东,也有自己的打算,他们之间,有来有往,白家和唐家,也产生一定的默契,没有过多的干涉那边的情况。
这个默契,确切的说,就是事情不出粤东省,两家就完全不插手。
唐少英的职位比刘浮生高,在粤东省有一定的优势,但他经营了这么多年,刘浮生依旧能在粤东搞出这么多事,已经足见白家提供的巨大助力了,如果没有白家的帮衬,唐少英就不是和颜悦色的跟刘浮生讲道理,而是利用绝对的权势,将他彻底压服。
现在刘浮生主动把斗争,扩展到粤东省的范围之外,唐家在燕京这边的势力,肯定就要出手了。
唐老爷子说:“我和改委的老周,还有一些交情,他应该会给我几分薄面,刘浮生把主意打到改委来,纯粹是自讨苦吃。哪怕老周不愿意得罪老白,只要他选择两不相帮,这件事就落实不了。”
唐少英笑道:“是啊,按照改委审批流程来说,对待暨阳市这种城市的计划,往往要拖延很久很久,潮江地区绝对做不到,迅的展经济。”
唐老爷子说:“你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唐少英说:“我想让老二出手帮忙,万一刘浮生取得了改委的支持,就需要他去联络各大银行的高层,在商业贷款上,给刘浮生造成一定的阻碍,算是给这件事,上一个双保险。”
唐老爷子说:“没问题。”
唐少英迟疑道:“另外,我想问问吉泽鸣鹿的情况,不知老三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唐少英和吉泽鸣鹿,有一些共同的秘密,即便这条线已经交给了唐少豪,他们两个也算是朋友,这些天来,吉泽鸣鹿一直杳无音信,让唐少英的心中,隐约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唐老爷子说:“老三和猎人相处的很好,我已经把这条线交给他处理了,你也不需要过问太多的内幕,这是家里的规矩。”
唐少英立即说道:“我只是觉得,我和吉泽鸣鹿之间,合作的非常默契,或许有些事情,我也能帮得上忙。”
唐老爷子沉默片刻,随后缓缓开口:“老大,你目前还不具备,成为家族掌舵人的能力,如果你有这份能力,就不需要通过我,向老二传达你的意思了,也不需要通过我,去询问老三和吉泽鸣鹿的情况。”
“你的两个弟弟,已经越来越独立了,手里掌握的资源,也越来越多,你却对这些资源,失去了应有的控制力,面对这种情况,你是否应该反思一下?而不是一味地让我支持你?”
唐少英:“……”
他不敢接话了,唐老爷子的语气依旧平淡,言语中传递的意思,却人深思,甚至让唐少英心惊肉跳。
老爷子看中的,一直都是能力,此前他维护唐少英,也是因为唐少英有足够的手段让两个弟弟帮着自己做事。
现在情况不同了,经过尹大恒和海长春的事情,唐少雄和唐少英,几乎已经闹掰了,要不是唐少豪摘到吉泽鸣鹿这颗桃子,没让刘浮生得手,老大和老二,肯定要翻脸。
老三也是特立独行,有自己的想法,此前唐少英施展手段,让老三从官场离开,并禁足在家里,其实已经狠狠地得罪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