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口谕,所有女宾事宜,都由王妃作主。”邹进含笑道,神情里有一种忙于要事的激动。
叶娇颔,先同邹进确认了女宾的名册,坐席,再看了一遍饮食酒水,又挑出几个适合女宾的歌舞。
“有个事需要王妃留意,”邹进道,“几位公主的身体不太好。”
叶娇知道,公主们身体羸弱,为了好养,送出宫去,改姓为“彭”。
“饮食要多注意,”邹进道,“三公主曾经吃鱼卡住喉咙,从那以后宫宴上就不再吃鱼。五公主喜欢饮酒,酒量又不好,喝多了难免放纵,需要王妃提醒。七公主容易激动,有一年赵王殿下给圣上表演舞剑,结果剑飞出去掉在七公主旁边,当场把她吓晕过去,七日才醒。”
叶娇认真听着,却忍不住想笑。
五哥哪儿会舞剑啊,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邹进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最后道:“这次宴会就设在一楼,偏殿内可供女眷休息、更衣、妆扮,王妃可以先去看过。”
叶娇走了一圈,回来后调整了几位女眷的座席。
某两位宗室女曾经争抢同一个男人,还是不要挨在一起了;这个的夫君刚刚弹劾完那个的,坐在一起也难免会生气;这个生了五个孩子,那个痛恨生娃一个都不要,还是坐远点……
安排妥当后,便是礼物。
圣上寿辰,参加寿宴的都可以提一匣礼物回去。叶娇仔细看过那些食匣,问道:“所有人的都一样吗?”
“都一样。”邹进道,“御膳房炸的果子,早几日就做出来了。”
叶娇打开食匣,拿出一个尝了尝。
比叶柔做的精巧,但远不如姐姐做的美味。
见叶娇品尝,邹进连忙送上一匣。
“请王妃回去看看,需不需要调整口味。”
调整口味就不必了,总不能让自己的姐姐跑来御膳房掌勺吧。但是可以送回安国公府,给他们尝尝。
叶娇拎着食匣出去,回到王府,见林镜正等着。
他立在池水旁笔直的杨树下,额头挂满汗珠,衣服却仍束得很紧,一颗扣子都没有松开。
他来回禀消息。
“没查到什么,”林镜微微垂头,“事关宫宴,只有一处可疑。”
叶娇捡起一颗石子,却没有丢进池水,道:“哪一处?”
“御膳房的人说,女官杜潇然去过两次,把掌勺御厨叫出去说话。”
皇后的女官吩咐御厨做事,实在算不上可疑。
可林镜心细如尘,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叶娇把石头攥进手心,悬着心问:“说了什么?”
“不知道,”林镜摇头,“但是御厨回来后,不小心切到了手。卑职以为,在宫中做事的人,除非生了什么事分神,否则不会这样。”
“你说得对。”叶娇若有所思,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额头。
是什么呢?
总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
此后三日,没有再查出一点消息。
长安城川流不息,有获准进京贺寿的官员,也有趁着皇帝寿诞,兜售吉祥物品的小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