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是张庸私下里叫的称呼,当着李守财的面,他就改叫姨。
“有,是那种红色的塑料绳。”洪秀芳把火调小了一些,“我去给你拿。”
张庸就着白粥,吃了俩肉包子。刚吃完,李守财从卧室里出来了。他站起身招呼,“叔,早上好!”
“好好好,你今儿咋起这么早。”李守财冲厨房叫道,“秀芳,我起了。”
“好嘞,我给你盛粥,要厚的稀的啊?吃几个包子?”
“稀的,来俩。”
“……”张庸看着李守财去卫生间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灯泡。
他走到客厅角落,先把一个装着被子的大号蛇皮袋扛在肩上,随后提了个装着衣物的蛇皮袋。
洪秀芳刚摆好李守财的早点,看到这一幕赶紧走过去帮忙。
张庸见洪秀芳也拎起一个蛇皮袋,“别啊,芳姐。千万别帮忙,我自己来。”
“这有啥的?我就帮你一起运下楼。”
“真不用,沉着呢!”
最后还是洗漱完的李守财帮着张庸把行李一起运到一楼,俩人用红绳把行李给绑结实了,得亏了有绳子,六个蛇皮袋一趟就能拉走。金属架子上绑了俩,另外四个绑在一起一分为二搭在车座上。
“叔,真是谢谢你了。”张庸怪不好意思的,“在你家里住就够不好意思的了,还让你帮我这帮我那的。”
“€€,说啥呢。”李守财摸了摸羽绒服兜,掏出里面的软中华,“跟叔这么客气干啥?你跟百万赛亲兄弟似的,俩人在北京也好有个照应。”
“照应那必须的啊!百万就跟我亲弟弟似的。”张庸看着李守财递过来的香烟,赶紧摆手,“叔,我不抽烟啊。”
“拿去!大男人哪有不抽烟的,我先上楼了。”李守财说完就走了。
张庸看着手里的那根中华香烟,扔是肯定不能扔的。他放进兜里,打算一会儿带给王鹏去抽。
作为一个曾经的二流子,张庸是抽烟的,不光抽烟,还喜欢喝酒。哪怕一个人过日子,有时候心情舒畅了,他会去买一小袋子咸口的花生米就着啤酒或白酒,美滋滋地喝上一顿。
不过这些都为了媳妇儿,给戒了。现在喝酒还得听媳妇儿的,同意喝他才喝。
在邮局寄完慢包,张庸骑着摩托车去了初二就开始营业的老街坊,刚到地方,人还没下车,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一看,是李铎打来的电话。
“喂,百万啊。”
“在哪?”
“刚到老街坊,我昨儿跟麻子说好了。这摩托车与其卖了不如送给他得了,以后咱回来了还能借过来骑一骑。”
“东西都寄了?”
“是啊!走的最慢那个包裹,说是十天半个月才能到。”
“什么时候回来?”
“车给他就回去。”
“嗯,挂了。”
“得嘞,在家等我啊!”
张庸对着手机亲了一口才挂断,他把车停在老街坊门口,走进饭馆直奔收银台,掏出兜里的中华香烟,跟摩托车钥匙一并放在台子上。
“麻子,我的爱车正式交给你了啊,还有这烟,百万他爹给的。”
王鹏接过香烟,“嚯,中华啊,这烟都舍得拿出来给你抽了?”
“李叔最近瞧着心情挺美的。”张庸小声说,“他啊准备年后跟那寡妇领证,我不在百万家住着呢吗,他俩感情瞧着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