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李遂從床上坐起身,探頭往照微身後看,「乳母去哪裡了?」
照微說:「今早求皇上的事,她眼?下又後悔了,正去翰苑找秦楓,要撤回那詔書。」
李遂的表情有些心虛,「姨母都知道了?」
照微點頭,「你乳母已經全部告訴了我,還說這是你執意要下詔,阿遂,真的是如此麼,還是有人誣陷你?」
一個能被金氏拿捏的六歲的孩童哪裡經得起詐,李遂一聽這話忙氣?呼呼辯白道:「朕沒?有!明明是她三番五次求朕,朕才不是想要她的汗血馬和茶葉,朕是怕她……怕她不給朕飯吃,晚上還要逼朕抄書……」
「怕?」照微雙眼?微眯,「李遂,你一口一個朕,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李遂低下了頭,似是有些羞愧,「朕知道朕是天子,但乳母是母后留給我的長輩,她平日裡待朕很好?,照顧朕很辛苦,朕不能因為被長輩訓誡幾次就濫用權力,否則就是昏君。」
「這又是誰教你的?」
「秦夫子。」
「姜太傅最近沒?來?給你講經筵嗎?」
李遂輕輕搖頭,「姜太傅病了。」
照微一時?無言。
聽了這話,她大概能想像福寧宮裡的情形,或許金氏確實是把皇上當自己的孩子對待,或許她一開始就心思縝密,別有圖謀。她平常兢兢業業侍奉,在無關痛癢的小事上給些甜頭,而後試探著擺布帝王的起居,乃至左右朝廷中旨。
第一次是阻攔夜食羊肉鍋,第二次就敢誆騙天子繞過太后下旨。
李遂慣會察言觀色,見照微蹙眉冷笑,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指,問?道:「姨母,你生?朕的氣?了嗎?」
照微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說:「此事不怪阿遂,是姨母近日疏於?關心你。姨母在想,若是搬到福寧宮來?與你一起住,阿遂會高興嗎?」
「姨母要搬到福寧宮來?……」李遂下意識緊張地挺直了脊背。
在他的認知里,姨母和母后一樣,是能隨意管束他的長輩,且與乳母不同,乳母對他的態度是恭敬的,經常會放縱他與內侍玩耍,有時?會替他向秦夫子求情,在課業上糊弄了事。但他知道,姨母在讀書與練武方面對他很嚴格,他正是好?玩貪睡的年紀,沒?有小孩子喜歡被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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