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舊不說?話,只是?用那隻手?貼著她的臉緩緩游移,從兩?眉到?鼻樑,從唇珠到?耳際。他的指腹柔軟、冰涼,像一條優雅盤伺獵物的蛇,將?他所?有未訴於言的欲望皆藉此傳遞給她。
接著,沿著脖頸向下。
照微臉色驀然紅透,渾身繃緊,一雙杏目慌張又羞惱地瞪著他。
卻見他眉眼稍彎,眼尾一點緋色,也透出精怪般的邪氣,吐息如蘭在她耳邊問:「你是?不是?害怕了,想討饒?」
討什麼?
討饒?
照微被這兩?個字激了一下,握著他的手?腕更?進?一寸,且投桃報李、以牙還牙,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成功見祁令瞻神?情一變,幽深如墨的眸中泛起瀲灩的光影。
在他陡然變重的呼吸中,照微細聲含笑:「哥哥,要討饒嗎?」
玉山傾頹,墨發如流,蘭麝般潮濕的吻落下,將?她寸寸展開,又倏然捲起,仿佛慵懶的青蟒纏繞著獵物,蛇信子探入最?脆弱的地方,攪亂一池春水。
照微再次因所?知淺薄而吃了祁令瞻的虧。
她以為他是?單薄的、溫和的,乃至古板的,事實上?祁令瞻與她想像中大相逕庭,乃至她最?後不得不忍著羞恥含淚討饒:「我錯了,別這樣了,別……」
怕嚇到?她,所?以沒有一味地任性縱情,只是?稍稍逞了點壞心思。
而後才是?她想像中溫柔體貼的洞房花燭夜。
晃動的帳子許久後停息,一隻美麗蒼白的手?探出來,抓起衣角,接著一個頎長的身影從帳中鑽出,赤腳踩在地上?,寬盪的袍子松松披掛著,行止間有饜足慵懶的風流意味。
他尋來溫水給照微喝,卻見照微正擁衾而坐,臉上?的殘淚余紅尚未褪去,一雙杏目又開始不服氣地瞪他。
「你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都是?哪裡學來的這些東西?!」
祁令瞻氣定神?閒:「書上?。」
照微不信,伸手?同他討要,祁令瞻轉身又下榻去,果真從小櫃裡拿出一本《洞玄子》遞給她。
照微當即就要發憤圖強,祁令瞻說?帳中光線弱,讓她明日再看。
「感興就帶回宮慢慢看,我又不同你討要。」
照微將?書往懷中一揣,滾到?床內側去背對他躺著,微啞的嗓音憤憤道:「你等著,下次必教你有來無?回,跪地求饒!」
祁令瞻輕笑出聲。
「你是?在取笑我?」
「沒有,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