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近日鲜少看见夜白的小徒弟了,平日里总是看见夜白领着他的小徒弟在东宫练武,那小孩儿也经常趁夜白不注意,偷偷跟东宫里的小厮瞎玩。
“近日怎么不见你那小徒弟了?”
夜白站在廊下靠着柱子,正百无聊赖,看见太子出来了,连忙上去想扶他:“白璟最近住在江王府,殿下怎么出来了?才刚好一些。”
太子朝他摆摆手:“无妨,不用扶我,我出来随便走走,透口气,临解把你小徒弟抢走了?”
夜白轻笑:“是老王爷喜欢他,让他留在江王府跟着将军练功。”
太子:“说起江王府,我也是前些时日才知道你跟临解和江王府的关系。老王妃心善,若不是她同意奶娘收留你,恐怕你活不到今日了。”
夜白闷声嗯了一声:“江王府里的人都心善,连下人也一样。”
太子站在廊下,看向远处一层层的宫墙,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啊,真羡慕你们。”
真羡慕你们能在那样一个环境中长大,身边都是宽容和慈爱,没有过勾心斗角,没有逢场作戏。
尽管是王侯将相之家,也总比这个冷漠的皇宫要好,如果淮意从小能在江王府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他应该也不会是今日这个样子。
在这宫里,爱人不是自己的,就连生命也不是自己的。
眼看太子的神色黯淡下来,夜白忙说:“太子回去吧,外面有风。”夜白作为太子的贴身侍卫,他对于太子跟六皇子的事情一直是知情的,尽管知道飞蛾不能扑火,但是身为下人,他不能干涉主子的任何事情。
夜白还不知道六皇子的身世,但是他也不曾阻止过六皇子跟太子来往。而且夜白也能明显感觉到,太子跟六皇子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变得轻松一些,那是自身心的放松。
可偏偏那人,是与太子同父异母的兄弟。这皇宫是吃人的,一步不慎就万劫不复。
可总有人不怕,江棋阔今日还真带着一把琵琶来到了东宫,点名要送给媛良娣。
媛良娣听闻六皇子来了,连忙去了太子寝宫,一进门先是朝着太子和六皇子行了礼,但进门的时候眼神明显是先看的六皇子。
江棋阔打量了她一眼:“许久未见,媛良娣愈妩媚动人了。上次我说过要给媛良娣送一把上好的琵琶,今日我带来了。”说着他拿起琵琶递给媛良娣:“希望良娣不要嫌弃。”
媛良娣十分感激地接过:“臣妾谢过六皇子。”
她甚至全程都没有看太子一眼。
太子:“……”
再迟钝也该感觉出来了,梁媛明显的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于是太子也不再找借口让梁媛退下了,三人就这样尴尬地聊了一会儿话,直到六皇子起身说要回去了。
梁媛也马上起身:“太子殿下大病初愈,臣妾也不打扰殿下休息了。”
太子:“……好,那麻烦你顺便帮我送送六皇弟吧,我就不出去了。”
江棋阔来东宫从来就没有过这种待遇,感觉到太子应该是恼了,连忙拒绝:“不劳烦太子和良娣了,我认得路。”
刚想应下太子的梁媛顿时住了口,抱着琵琶回了自己寝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