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这二人先才都在茶楼三楼喝茶,这个叫何飞的嗑瓜子将瓜子皮蹦到了邻桌这个叫潘良的人脸上,这潘良今儿心情不好,气性就大,被瓜子皮弹了脸,便立马恼怒的抓了一把瓜子朝何飞的脸撒去。
然后两人就你推我搡的扭打在了一起,他们坐的本就是靠窗的位置,这拉拉扯扯的,也不知怎么的就抓上了家伙,潘良抓了凳子要砍何飞,何飞也胡乱的捧了离得近的一个半人高的盆栽来抵挡反击。
结果一脱手,盆栽没抓稳,就掉了下去。
“公子!都是冤枉啊!我不是故意的!是真没拿稳啊!哪里想到正好有马车经过,还这么巧的就砸到了您的马车呢!真是意外!意外啊!”那个叫何飞的不住跟方从云赔礼道歉,一再表示愿意赔医药费,还请方从云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报官。
听完事情前因后果,方从云:。
他们表兄弟今儿犯太岁?
表兄疑失手将人从高空推下致人死亡被关进了大牢,他则是差点被高空砸下来的东西给砸死?
这真如达骏之前说过的那句话,倒霉母亲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何飞满脸通红的解释抓耳挠腮的赔礼道歉,急得都快掉眼泪的样子,连跟来的百姓本是都谴责他的这会儿都不由替他同方从云说起好话来。
说这人不是故意的,看他可怜,要不这会儿就饶了他吧,小老百姓,见官那不得脱一层皮啊。
方从云深深看了看这二人一眼,当下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道让二人下次出门在外再与人争执可定要多注意些别再祸及无辜。
何飞连连点头,见方从云不追究不报官,真是差点没给方从云跪下来磕头感谢他八辈祖宗,然后坚持拉了医馆大夫将诊药费给结了,又对着方从云作揖了又作揖,这才离去。
看热闹的百姓也纷纷散去,说起这一桩意外事,此后出门便总是不自觉的一步三抬头,就怕哪日也遇个意外被上头掉东西来给砸破脑袋。
于是乎,好一阵的京城的大街小巷便有了这么一个常态,总有人因为没看路同人撞在了一起,今儿不是这里生撞人事情,就是那里有人睁着眼撞上了马车,撞上了摊子,撞上了树,撞上了墙,各种奇奇怪怪的碰撞,还有人走着走着走进河里呢,使得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很是多了一些事情做。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眼下,方从云包扎好,便接着往登丰楼去,马车破了一个洞,不影响使用,就是这一路走在街上太过亮眼了些罢了。
方从云思索着这场“意外”,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登丰楼。
登丰楼刚刚生过命案,这会儿一个客人都没有,肉眼可见的冷清,楼里伙计们正忙着收拾桌子打扫卫生。
蒲掌柜在柜台后啪啪啪的拨着算盘,算着今儿的亏损。
余光感觉到外头有人进来,蒲掌柜抬头正要说今儿打烊了不招待客人了,便见进来的方从云主仆二人。
因知道东家早就定了亲,而未来姑爷是今科春闱的考生,蒲掌柜想着别姑爷来登丰楼吃饭他都没有眼力见的认不得人,是以早就去特意认过人的。
这会儿见了人,蒲掌柜当下出了柜台迎上来,拱手见礼道:“姑爷。”
方从云冲蒲掌柜颔,语气也很是客气,“此番来是有事想麻烦蒲掌柜,还望蒲掌柜能帮个忙。”
蒲掌柜一听,哪有推辞的,忙道请姑爷吩咐。
方从云便问起胡三的情况来。
胡三作为证人,眼下还在顺府,问不着他本人,便只能跟蒲掌柜和楼里的伙计打听胡三这个人的脾性这些了,事无巨细,看看能不能有所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