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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六月初出的徐春山一行人那可是实实在在的热了一路,好在一里最热的那阵儿都停下来歇了,倒不至于冒汗赶路。
也因此,本是十日的路程,就多走了几日。
等进京时,已然是六月下旬。
八里庄的两亩金灿灿的也早已引起了有心人的注目。
早在去年秋,八里庄种出了高产稻谷,而后所有的稻谷皆归于户部下各州府作为高产粮种在今年开春播种,八里庄今年自然种的也是这高产粮种。
眼见着稻谷结出谷穗,程大人便想看看其他方的谷穗跟八里庄的有何不同,这不,往八里庄跑里两趟,稻谷没现不同,却在一片稻谷中现了这两亩长得奇怪从未见过的作物。
问庄头,庄头也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这两亩是开春的时候伯爷带着老太爷他们亲自耕种下的。
程大人心里痒痒,恨不得一头飞到宜阳府去问个清楚才好,但也知道忠毅伯正忙着嫁女,哪能这么快就回来?
于是啊,就三两头的往八里庄来欣赏这稀奇的作物,将其扒拉了个透,一直硬生生忍着心痒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忠毅伯回京呢。
这不,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早便派了忍在城门口盯着,等看见徐家进京了好能第一时间知道。
是以,徐春山这厢刚进京,才进了家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程大人便火急火燎的上门来了。
失礼不失礼的,也顾不得了。
不过都是老朋友了,且徐春山也知道他为何而来,早便等着他呢,压根也不见怪。
但见了人,倒演得一手好戏,“程大人,出了什么事了?你这急得满头汗的。”
程大人摆摆手,张嘴就道:“伯爷,那八里庄种了两亩奇的作物,长得跟小树似的,比人还高,上头挂着一个个棒子的,这到底是什么?不瞒伯爷,我忍不住好奇,扒了那棒子的皮看了,里头竟是金色一粒粒的东西,稻谷也是金色的,这莫不也是粮食?可以往从未见过啊!”
徐春山听着,心下感慨程大人不愧是司农卿,管农事的,瞧这对里作物的上心程度,真是别提了。
但面上却是一副惊喜的样子,“那棒子都长成了?得了吴庄头的信我也是心上心下的,这不,顾不上气热都赶紧的赶回来,就怕错过了这棒子的收获!”
“成了成了!叶子都透了的!想来是能收了的!”程大人眼巴巴的看着他,催促道:“所以这棒子到底是什么?可是粮食?怎么吃的?”
徐春山便即将去年闺女偶然在大青山现了几棵形状怪异的树一时好奇将上头长着的棒子给带回来的事说了。
“程大人也知道,我这闺女向来是个爱折腾捣鼓东捣鼓西的性子,没事就爱往山里钻,对那些个花啊草啊的都劲头得很!当时这棒子带回来,我们一家人都惊奇得很,琢磨了半也没琢磨明白,还怕是什么有毒的东西,都想让人给丢了的呢!
我闺女胆子大,说这棒子剥下来一粒一粒的,闻着就是股粮食的味,说不得能吃呢!先找了两只鸡来给鸡喂了,那鸡吃得贼香,过了两还活蹦乱跳的,这不,我们就放心的尝了,别说,这玩意用油炒了噼里啪啦的,爆出来后真是香得不得了!
但因着没多少,也不知道这玩意咋种,能不能在里种出来,毕竟是在山上现的嘛,所以,今年开春我和家父家兄们就自个折腾了两亩来种种看,没曾想,还真给它种出来了呢!”
程大人一听原来又是嘉成郡主现的这玩意,想着之前的土豆,那不也是嘉成郡主偶然间在山里现的嘛!
说来也是他这农事官的失职了,看来他往后也得多往山里跑一跑,看能不能也现些奇的作物呢!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这棒子了。
“伯爷,事不宜迟,咱们明儿一早便往八里庄去,看看这两亩棒子怎么个收法?能收产多少?”
徐春山自是满口应下,包谷都熟了,可不就得赶紧收了吧,再长里要生虫了都。
要不是为了主打一个第一回种啥都不知道光靠摸索,又因着他们正好也要回宜阳府去,不然早在个把月前就合该掰些嫩包谷来煮了吃的,那才叫好滋味呢!
也就再忍忍吧,等明年大面积的种植起来,到时候他可一定要“偶然现”嫩棒子也能吃的事情来!
程大人恨不得今儿个就往八里庄去的,但日头已经过半,这会儿去也傍晚了,遂也只能作罢,忍着急切告辞离去,等第二日一大早,便立即往忠毅伯府来了。
徐春山才刚起床呢,这赶了一路,在路上虽说有客栈歇宿,但到底不必家里头方便自在,这不,就不免多睡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