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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都百姓们津津乐道嫡公主选定了驸马这事之际,京城又生了一件可以算得上轰动的大事。
那是一个微风和煦的午后,阳光懒懒散散的,街面上都没有什么行人,铺子里的伙计掌柜、街边的摊贩、老树下的老狗都在打着盹儿。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踢踏、踢踏、踢踏。
惊醒了昏昏欲睡的人,他们抬眼张望,只见一辆青布小马车跑得飞快,咻得一下就过去了,只留下一道残影。
幸而是街面上没什么行人呢,要不然,就这个度跑,不撞飞一堆人才怪呢。
见过八百里加急的插旗快马在京城的街道上疾驰的,还没见过这般加急跑过的马车呢。
这是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五城兵马司不管管?
五城兵马司负责京都的街道管理等,自然不会不管,这不,马车还没跑进内城,就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给拦住了。
“车内何人!为何在京城纵马飞驰!”
赶车的车夫赶得满头大汗的,见这阵仗,不由扭头看向身后的车帘,“老爷”
须臾,那车帘掀开来,露出一张既红且白又黑的怪异面庞来,“是我!我有要事要即刻进宫面圣!”
带队的这名兵马司指挥使正是熟人,识得车上这人,见他如此急迫,不由得就放了行。
等马车再次疾驰而去,身后的属下不由问起:“大人,车上那人是何人啊?看着像是得了什么重疾一般。”
他可是第一次见人的脸可以又红又白还黑的?
那指挥使道:“那是我姑母的小姑子的公爹,司农卿程大人。”
他之前听他姑母提起过,说是程大人自去年秋后,就常出门,一出就是十半个月,有时候还一两个月呢,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总之,人是越来越黑,也越来越瘦,但一双眼睛却是越来越亮,跟着了什么魔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哪个矿场司扣押去挖矿给折磨疯了呢。
说起来,这回程大人好像也是二月就出了门吧?这又是近两个月的,突然这般急匆匆赶着要进宫面圣,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程大人是替皇上微服出巡监察方事现了什么特大贪官污吏或不得了的事呢。
可程大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官呀!
不搁庄子里研究他的农事,这是作甚呢。
指挥使十分的想不明白。
在程大人进了宫门之际,承安坊,翰林方府,刚午睡起来的徐茵茵便得了连翘禀报道:“郡主,马宽刚从外头回来,说是程大人回京了,这会儿估摸着已经进宫了。”
徐茵茵听着,慵懒的撑了一个懒腰,不免露了一丝笑意来。
谋划了大半年的,这厢终于是成了。
这事说起来,徐茵茵都有些哭笑不得。
自去年敬献了玉麦之后,她爹同他商议,这种出头的事,他们还是暂且不要露头了,免得太出风头,惹人怀疑。
别人现不了的奇东西,为何偏偏你们现一回又一回呢?
这事说不清楚,那就让别人也出出风头,如此,就不会显得她特别了吧。
而这个别人,便是程大人了,他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且都不用怎么费劲引,程大人自去年玉麦收获之后,自个就一心往城外去了,城外的这个山那个山的,他都爬了个遍,爬累了,爬不动了,就雇了力夫背、抬,总之,一心想着也能在山上现奇的粮食什么的。
他可是农事官,这事别人还能比他更擅长?
这不,京城周边的山爬完了,继续往外扩,什么八峰山赤玉山这些离京城两三日路程的方都去了,而后还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