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破碎感十足,活脱脱就是个落了难的美人。
任谁瞧了,都会动上几分恻隐之心,将美人揽在怀里,好生抚慰。
偏偏魔龙不为所动,又斟了杯酒,缓缓饮下。
现在对沈云意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令他难以忍受的煎熬!
看着魔龙饮酒时,微微仰着头,精致的喉结上下滚动,雪腻的颈子修长,握着酒杯的手指,骨节分明,如玉石精雕细琢成的一般,没有丝毫瑕疵。
感觉是能单独剁下来,洒点香水脂粉,再放进精美的首饰匣子里,如同古董花瓶般,可供单独欣赏的。
不知这等美手,做起那种事情时,究竟是何等滋味。
恐怕能直接触摸到“命门”罢。
沈云意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面色也越来越红润。
两人谁都没再开口,房间不算宽敞,此刻又门窗紧闭,一盆火炭,正置于床脚不远处,噼里啪啦烧得正旺。
一旁还点了盏雕花的铜炉子,袅娜的青烟透过纹路细孔,散入了空气中,沈云意不知是被情|欲所迷,还是这点的檀香气味过于浓郁。
竟说不出的头晕脑胀,眼冒金花。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晕了,晕了……他晕得厉害,又缓慢地倒回榻上,望着头顶的鲜红纱帐,上面绣了两只交颈鸳鸯,紧紧缠绕在一起。
也跟着转啊转的,不一会儿,两只鸳鸯就变成了两个小人儿,不着寸缕地纠缠在一起,皮肤白生生的,像是涂满了油腻光滑的蜜蜡,一片晶莹油亮,离得近了,都能看见那蜜蜡开始融化。
顺着肌理,缓缓淌了下来。
沈云意迷迷糊糊,情不自禁就在床榻上扭动起来,他开始陷入幻觉之中,浑身忘却自己此刻,正身处何地。
也忘却了身边还有何人。
只知道,身上异常滚热难受,无比渴望得到释放。
宛如炎炎夏日中,将他丢进了铸剑炉之中,受其中的红莲业火反复炙烤,又由铸剑师趁热捞出,挥舞着重锤,反复锤打,反复淬炼。
空气中都弥漫着火星子,迎面而来的热浪,几乎要将他连皮带肉,完全吞噬殆尽了。
“好,好热,我快要融化了……”
少年难耐地发出了哽咽声,媚眼如丝地望着走近自己的男人,急切地伸出手去,抓着男人的衣袖,痴痴笑着,口中不停说着淫|言|秽|语,还多是一些粗鄙不堪的动词,以及不堪入耳的器官名称。
魔龙听得直蹙眉,沉声问:“我是谁?”
少年满脸潮红,已然一副识不清人的模样,蛇一般扭着身子,往男人身上盘,却被无情推开,他难受又委屈,闪烁着一双泪眼,可怜兮兮地瞅着对方。
魔龙定定地审视着他,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不仅不可怜他,反而还觉得他如此这般,当真不像个名门正派出身的弟子,反而像是久经风月的风流客,再说难听一些,真像个惯会用身体和美色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可这个狐狸精,却是个完璧之身。
干干净净的。
他知道。
“守宫砂……”魔龙望着少年额间红得几乎快要滴血的朱砂印记,语气有些嘲弄,“你的身体到底与常人有何不同?竟要在额间点上一颗守宫砂……?”
这不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此子的身体不同寻常,可以去衣深入了解一番?
“我的身体……”少年愣了愣,随即笑着扯开了衣衫,引|诱着男人亲自查验。
魔龙神色一凛:“我说过,我对你没有兴趣!”而后,挥开少年,转身就走,很快就听见身后传来隐忍又凄楚的哭声。
声音细细的,软软的。
若不仔细分辨,倒像是受伤的小兽,独自在角落里嘶鸣。
魔龙鬼使神差地顿足。
忽然涌出一个极恶的念头来。
沈云意做了好长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