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开门见山问道。
“是。”
沈伯义敢作敢当。
脱脱脸色变了变。
“外界纷传我与沈城有私交,昨日之后大都人心浮动,周遭恐多有眼线,故而选了这么一间荒僻小馆,少城主莫怪。”
原来他是怕被跟踪才这幅打扮而来,张钢铁见他言语之间颇为坦荡,不像是装模作样,心里惊疑不定。
“大人见外了,大人甘冒奇险来见小侄,小侄感激之至。”
“少城主此番是否为纥石烈启宏之事而来?”
“正是,纥石烈启宏乃小侄八拜之交,小侄不能坐而不管,但凡有一丝办法也不会叨扰大人。”
“纥石烈启宏确已自,然上月被秘密押往别处,刑部一无卷宗,我也不知其去向。”
听到这话,沈伯义脸色立时黯淡下去。
“少城主不必伤怀,我虽不知其去向,却有线索可循,我与哈麻反目之前曾在哈麻府上见过神算子钱一空。”
沈伯义与张钢铁互看一眼,脱脱与哈麻反目?这是他在骗人还是真的?
“当时哈麻遮遮掩掩我便起了疑心,钱一空乃太平手下走狗,六年前为太平献了不少毒计,纥石烈启宏自之初他多方现身,我猜纥石烈启宏的失踪又是他设计对付沈城的毒计,昨日刑部之事一起,哈麻当即调了八百禁军回府,此事与哈麻脱不了干系。”
脱脱说的竟和汤圆圆一致。
“据小侄所知哈麻是大人亲信,为何会与大人反目?”
说来听听有没有像样可信的理由,若经不起推敲,他就是在骗沈伯义去哈麻府上自投罗网。
“此人心术不正,当年我困窘之时他一力回护,我只当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殊不知他乃是借我上位,为人臣子不思为国效力为君分忧,净干些无齿龌龊勾当,如今又以外门邪道蒙蔽圣上误了国政乱了朝纲,我岂能与此等奸佞同流合污?”
脱脱说得义正词严,沈伯义听得既感且佩。
“常听家父言说脱脱大人乃当朝第一贤相,果真名下无虚。”
沈伯义有意无意瞟了张钢铁一眼,像在责怪他胡言乱语。
“城主谬赞,为人臣尽人事罢了,圣上已颁谕旨着我南下镇压红巾军,不日便将启程,纥石烈启宏之事恐不便插手,我有一条下策不知少城主可愿一听?”
张钢铁听得暗暗称奇,兰儿竟然说对了,脱脱真的要南下镇压反贼,只不过晚了整整一年。
“愿闻其详。”
沈伯义喜道。
“少城主乃人中之龙,不该为此等宵小牵着鼻子走,若能设法擒住西天妖僧,哈麻必定言听计从,若能借机除去妖僧更是好事一桩。”
脱脱这样刚正不阿的好官对诸如哈麻之类做法本就深恶痛绝,不与哈麻反目难道像别的官员一样阿谀谄媚沆瀣一气抑或阳奉阴违明哲保身么?朝野之中这样的人比比皆是,若脱脱亦如此,沈闹何屑于结交?
“怎样才能找到西天僧?”
沈伯义深以为计,这样也能帮脱脱对付哈麻,两全其美。
“妖僧好色不胜,近日千香阁出了一名花魁,称有再世妲己之容,且弹得一手好琵琶,然每日只选一名恩客入幕听曲,妖僧去了三天无缘得见,今晚势必再去。”
“多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