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钢铁问道。
太平不说话。
“兰儿。”
张钢铁高喊一声。
“在。”
兰儿从门外走了进来。
“去找三十个叫花子来,好吃好喝买上几百斤,让他们给我造粪。”
造粪当然是为了拉到丞相头上。
“你敢!”
太平从地上跳了起来,叫花子才不管你是丞相还是皇帝,谁给吃的他们就听谁的。
“我是钢铁直男,我办事不乐意周旋扯皮,你不痛快我就让你痛快痛快。”
张钢铁最不喜欢的就是扯皮。
“想不到沈伯义的徒弟只会用屎尿这种肮脏的小儿把戏。”
太平哼道。
“哦?”
张钢铁眼睛一亮,他自然知道太平这是激将法,毕竟是体面人,不想弄得满身狼狈,但他这么一说反倒让张钢铁确认了一件事,他绝对有办法让哈麻放人。
“兰儿,去找个木桶来。”
想装硬骨头?天下有几人能有我张钢铁这样硬的骨头?钱一空的水滴刑可以说是最体面的刑罚了。
“丞相这边请。”
张钢铁不由分说搀住太平的胳膊将太平拉回了床边,一把将太平推倒在床上。
“你又要怎样?”
太平一慌。
“自然是给丞相上点手段。”
张钢铁捡了几根木棍,交叉插进床板,再用绳子一绑,呈三角状固定住了太平的手脚和脖子,虽与钱一空特制的刑床不同,却也异曲同工。
兰儿很快就找到了木桶,张钢铁将木桶吊在太平脑袋上方,跟兰儿要了针袋,拔出一根针来扎向桶底,哪知用力过猛竟将针顶断了,他又拔出一根新针,这次抵着桶底边搓边戳,先后折断三根针,费了好半天力气才扎进去,看似简单的一件事,却让张钢铁明白了自己的功力和钱一空差距有多大,与此同时张钢铁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个疑问,卢子旺被一身横练的金壳所累,他的动作颇为受限,这是很致命的弱点,只不过被刀枪不入抵消了,连张钢铁都能看出破绽,钱一空是武学宗师理应更快瞧破才对,可他为何明知对方是小金人还要刺那一下?张钢铁不禁又想起了钱一空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再看一眼床上的太平,本以为太平是意外收获,这么一想似乎是钱一空送给自己的呀,张钢铁的头皮有些麻,要不是自己出城后回头侦查了数遍的话真以为钱一空是要放线钓鱼。
这个地方是卓如歌多年前的住处,距离大都百余里,周围都是参天的密林,相当隐蔽,官兵再怎么搜查也找不来,昨晚张钢铁和兰儿进城时卓如歌已派人将西天僧和多吉转移到了这里,她自己也已离开千香阁。
起初太平和当时的张钢铁一样不以为然,到晚上时终于意识到自己低估了水滴刑的威力,比较幸运的是现在是夏天,不像张钢铁还要忍受刺骨的冰寒,但终究是非人的折磨。
张钢铁和兰儿轮流值班,提供了非常贴心的添水和唤醒服务,一直到第二天后半夜,太平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张钢铁,你就是一个狗娘养的杂碎,你连畜生都不如,你是狗屎、人渣、杂种。”
太平血红的眼睛看起来像要吃人,养尊处优的他几时受过这种罪?
“哈哈哈。”
闻声赶来的张钢铁不怒反笑。
“大人非要自讨苦吃,干小人何事啊?”
“你滚!你滚!!”
太平咆哮道。
“好,小人这就滚。”
张钢铁退了出去。
“回来!”
太平有气无力地喊道。
“对不起,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