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不入骨,說明二人並無親緣關係。由此可證,滴血驗骨法——准!」
方刻的聲音隨著風飄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人群再一次沸騰了?,目光猶如一支支利劍,刺向了?太原姜氏的每個人。
三司怒髮衝冠,同時起身。
方飛光:「今日三司會審,現將安都?參軍花一棠、淨門林隨安被害一案真相公布如下。」
彭敬:「設計謀殺花一棠、林隨安之人為安都?刺史嘉穆,背後指使?者為太原姜氏姜文德。謀害二人的緣由,乃是因為花參軍重查了?秦家軍叛國舊案。」
陳宴凡:「三十二年前,太原姜氏姜文德為一己私慾,以金羽衛擒殺弈城守將秦南音,教唆六安徐氏鄭氏貪墨軍費,逼誘前秦家軍副將高鴻波,現安都?刺史嘉穆做假證,污衊秦南音通敵叛國,陷害太原秦氏一族。最終導致弈城城無守將,軍械報廢,引得外賊攻打弈城,無數百姓陷入戰亂,數萬將士喪命圖贊國鐵騎之下!」
三人同時提聲:「現已查明,秦家軍忠君愛國,赤膽忠心,絕無叛國之心,更無叛國之舉!」
風聲呼嘯,塵土飛揚,百姓中傳出了?低低的哭聲,哭聲越來越大,與風聲相和,仿若天地同悲歌。
林隨安與花一棠、凌芝顏、方刻對視一眼,欣慰一笑。
雲中月站在風中,眼下的血痕早已乾涸,仰靜靜望著天際的流雲。
彭敬狠狠拍下驚堂木,「安都?刺史嘉穆,誣陷忠良,十惡不赦,奪去功名官職,罰沒?所?有?家產,判梟之刑,秋後問斬!」
嘉穆剛醒過來爬起身,聽?到判詞兩眼一翻又暈倒了?。
陳宴凡死死瞪著姜文德,「御史中丞姜文德,污我國之英豪,毀我朝之肱骨,堪為國賊,當處凌遲之刑!太原姜氏,滿族奸佞,窮盡齷齪之能?事,當抄家誅族!」
姜氏子弟嚇得癱倒一大片,姜永聰依舊傻著,突然,姜文德笑出了?聲,撩起眼皮,冷聲喝道:「破軍何在?!」
林隨安心頭一跳,猝然回頭,就見和凌氏萬氏對峙的金羽衛好似突然失了?魂魄一般佇立原地,眼瞳中漫過一層藍紫色的水波,瞬間頭爆青筋,煞氣大增。
「不好!是破軍!」花一棠大叫,「靳若和淨門保護好百姓,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和不良人保護諸位大人家主,其餘人——」
話音未落,金羽衛破軍刀光出鞘,沖向了?凌氏和萬氏的軍士,萬林率十八騎大叫著沖入了?戰局,這?一交手?,就知大大不妙,這?些金羽衛仿若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大力丸,力氣驚人,度駭人,更是不知疼痛,仿若殺人機器一般。
「退後!防守!不要做無畏的犧牲!」
身後傳來一聲女子的清喝,林隨安猶如一陣黑色暴風穿梭在刀光劍雨之中,千淨驚電繚繞,碧光卷塵劈空,沒?有?任何花哨和多餘招式,或者說,只有?一招:「割喉血十丈」。
每一刀,都?準確無誤刺穿金羽衛的的脖頸動脈,血漿瘋狂噴射,宛若一朵又一朵的血噴泉,染紅了?天地。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原本想?上?去幫忙的雲中月和凌芝顏傻在原地,呆呆地看著。
唯有?花一棠雙眼緋紅,心疼得快哭了?。
幾十名破軍好似田裡的稻子,被林隨安齊刷刷割斷了?脖子,噼里啪啦倒了?滿地。
萬萍、萬林和何思?山瞠目結舌,異口同聲:「這?是秦南音的斬馬刀法!」
血噴泉一朵一朵滅了?,林隨安的頭髮、衣袂滴著血漿,提著鳴嘯不已的千淨,一步一步走到了?姜文德的面前。
姜文德早已嚇得癱坐在地,抖若篩糠,死死盯著眼前的少女,明明是不一樣的臉,可這?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震撼和壓迫感,分?明就是那個人。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林隨安靜靜地看著他,說出了?千淨記憶里的話:「姜文德,你?所?作的一切,不為任何人,只是為了?你?自己的野心!」
姜文德瞳孔劇烈一縮,「你?不是林隨安,你?是秦南音!你?是秦南音的冤魂!!你?是來報仇的!向我復仇?向整個太原姜氏復仇!」
林隨安:「我只想?真相大白於天下。」
光影變幻中,全身浴血的少女堅毅而美麗,猶如神明。
姜文德咕咚吞了?口口水,伸出雙手?接過林隨安髮絲上?滴下的血,好像捧著什麼珍貴的寶物,「秦南音,你?這?是恩將仇報啊!若不是我用淨果?將你?淬鍊至此,你?怎會練成此等絕世的刀法,怎會變成真正的戰神?」
林隨安眯眼,「你?這?是親口承認了?自己的罪行嗎?」
「我認!我都?認!可是秦南音你?不該如此對我啊,你?應該對我感恩戴德!你?應該奉我為主!做我一個人的破軍!」姜文德痴痴望著林隨安,眼中竟是溢出了?金手?指記憶中一樣的迷戀,「你?可知,我對你?之心,可昭日月——」
「啖狗屎!」一個大腳丫子突然冒出,狠狠踹在了?姜文德的臉上?,林隨安嚇了?一跳,只見花一棠提著袍子照著姜文德的臉一頓胡踢亂踩,「陰溝里的蛆蟲,你?也配?!我今天就把?你?剁成肉醬扔到糞坑裡,去死吧!」
姜文德伏地大哭起來,慢慢抬起頭,髮髻散亂,滿臉血淚,容色癲狂,「我的確該死,但是,我不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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