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眉毛一立“不就是挨骂吗?怕我就不跟您请战了。我这几年说到底,就凭胸口这个勇字。如果我不上场,长眼睛的人都知道我们已经放弃了比赛。”
“我们拼底蕴拼不过人家,拼实力也拼不过人家,如果连勇气都没有,C国队还剩什么呢?多少冰迷看到我们进了自由滑比赛,连夜买高价票。”
“难道就让他们看一场从开始就被放弃的表演赛吗?”
“你啊,就是头铁。”姜晚南半是无奈半是欣赏地说道。
“姜主席,您也太惯着他了。这小子胆子大得能上天。”邢教练无奈地摊手。
“他本事也大的能上天呀,天才当然拥有特权。老邢,我也是运动员出身,当打之年不让上场心里绝对不好受。运动员从优秀到顶级就凭着一股心气,要是把这股心气打散了,梁舒也就不是梁舒了。”
“他三个月前才受过伤。”邢教练心疼地嘟囔一句。
“赢就赢,输就输。重来一世难道还要碌碌无为,僵在病床上等死吗?”梁舒轻声道。
比赛当天,C国队在最后时间上报了参赛名单。梁舒戴着头戴式耳机在更衣室里吃棒棒糖。伊柳沙莽撞地把门撞开,鬼叫道“你居然参赛!!老天,我们的情报……额……你是作为队长来给大家加油的吧……我是说,非常期待和你同场竞技。”
“那就好。”梁舒笑得人畜无害。
“老天,早知道就让霍伊尔那个家伙再上一次了。”伊柳沙把背包一扔转头出去,险些撞到后面的布莱克。
“吃糖吗?”梁舒和布莱克熟悉得很。
布莱克不客气地抓了一把。
“诶,最多只许拿三颗。”
“这是阿姆斯特丹最负盛名的百年糖果店,你们教练不控制饮食吗?”
“钟钰给的,他说比赛前的心情更重要。”
布莱克嘴里立刻泛起了酸味,一脸凶狠地嚼得嘎吱嘎吱响。“啧啧,他前天比预赛,今晚比决赛,还有心情给你买糖吃。这家店可是在40公里外。”。
“你知道了?”
“切,他最近笑得脸都要裂了,傻子才看不出来。想不到钟大少爷也有今天,我给他透露消息的时候该狠狠宰他一笔的。”
梁舒低头笑,突然想问问那边热身得怎么样。
“你们得请我吃饭。”布莱克越想越不是滋味,“你们一对臭情侣秀到我眼前了,其中一个还要在冰场虐我,还有天理吗?”
“你上团体自由滑?”
“你们C国队临阵换将把大家都吓得不轻,不得不说你们教练是战略高手,放的一手好烟雾弹。消息出来后,西蒙斯的背伤立即有复发的趋势,教练让我顶上。我脸皮厚,被骂大不了回冰钻俱乐部躲着。你看刚才伊柳沙的脸色有多难看,他为了自由滑的名额跟霍伊尔撕得很难看,现在根本不敢输。”布莱克掰手指数道。
“那个,不是烟雾弹。我昨天非要请战来着。”
“FUCK!”布莱克竖起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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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各国的排兵布阵果然如梁舒所料。R国派出了冰舞一号选手,在这一项给大家送温暖,女单依旧稳居第一。但是C国队始终排名垫底,两项结束后以13分的成绩被远远甩在后面。
央视体育台的收视份额慢慢从3%的峰值下滑,台里的领导坐不住了。
“转播其他比赛吧,钟钰快上场了,我们可以请现场记者做一个资格赛的简要回顾。虽然这场不是钟钰的主项,但是依旧是关注的焦点。”
“花样滑冰本就不是我国传统项目,冬季运动中心的人太急功近利了,做好赛后舆论引导的准备吧。”
冰场上各国正在进行艰难地拉锯战。当前双人滑比赛的技术进入瓶颈,裁判审美偏保守,除了R国一双的单跳很强外,第一梯队的难度没有明显差异,毫厘之间的选择就会倾向于强国的名将。
但是现实远比想象得更残酷。小选手出安全牌就是一辈子三流选手,搏几次难度更可能把裁判缘丢光。双人滑和冰舞成了某几个花滑大国的游乐场。
正如梁舒所料,R国双人滑派出了一号种子,用一个俄式古典套,赢得毫不费力。
“他们难度不高,3S单跳、3Lz抛跳、捻转三周。”
金枫组合对视一眼无奈地说“大家滑得都是这套东西,他们就是比别人分高。谁让女伴金发碧眼身高腿长,一看就比别人艺术呢。我们的动作规格高,但是加上艺术分,就胜负三七开了。”
“唉,R国换人有什么用,我们根本没希望。”邢教练算分算得几乎把计算器按烂。
“教练你再说一遍最后半句。”梁舒兴奋地站起来。
“前面分差太大了……”
“没错,前面的分差太大了,所以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梁舒叉着腰满脸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