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居然把手伸到阿沅跟言哥儿的身上就算姚升混迹于大理寺,也曾见识过许许多多下作肮脏的手段,可仍是觉着,这种行径似乎也太龌龊不堪了些。
姚升皱眉想了半晌,抓住了王鹏的手道“昨晚上的事你尽可以说,唯有一件,你不能跟舒丞和阿沅娘子泄露。”
“什么事”王鹏懵了。
姚升低低道“去公主府一事,你务必绝口不提”
在姚升在外同王鹏说话的时候,此刻在里屋,惊魂初定,阑珊便问阿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原原本本的跟我说一遍。”
飞雪陪着言哥儿自去收拾换衣裳,两个人虽看着全须全尾并无伤损,但身上衣物,肉眼可见的凌乱,显然是经过一场颠簸折腾,尤其是阿沅,头都有些蓬乱。
阿沅看了一眼里屋,悄声道“这次,多亏了荣王殿下,不然我跟言哥儿可能、可能见不到你了。”话音未落,也流下泪来。
阑珊忍不住将她抱了一抱,轻声道“我知道这个以后再说。你先告诉我,知不知道是谁掳劫的你们。”
阿沅有些迟疑“昨天我正在灶下烧火煮买的乌鸡,忽然外头有人来,说言哥儿在学堂出了事,叫我快去我吓晕了,急忙跟着他出门,上了车后才现,言哥儿在车里躺着,昏迷不醒的。我正要去唤醒他,被人从身后拿了块帕子捂住了我的嘴,我只挣了挣,就也晕厥了。”
等阿沅醒来的时候,人还在马车上,前方车帘掀动,隐隐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只听有个男子说道“真的要将他们都除掉吗”
“是这么交代的,咱们就照办好了。”
“什么深仇大恨呢,一个女人,一个孩子,看不出什么威胁。”
“你敢问我听说,连陈老大都不敢问,只是听命行事。”
阿沅听了这几句,魂不附体,偷偷地动了动,掀开车帘看去,见外头空空荡荡的一片田地,远处几棵早春的树孤零零地矗立着,竟是郊外,不在城中了
马车缓缓而行,那两人仍在说道“我看那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的,若是卖到大户人家里去,还能赚几个钱,可惜了那女人,长得倒也有几分姿色,就是脸上坏了那一块儿,恐怕只能卖到黑窑子里才能够。”
“你还是别起这种打算,既然要咱们干净利落的除了他们,你若违抗,以后给现了,连我都要倒大霉。”……
“你还是别起这种打算,既然要咱们干净利落的除了他们,你若违抗,以后给现了,连我都要倒大霉。”
“他们都是在京城里,咱们却是在外头的,大不了卖的远一些,比如往更西北边儿,神不知鬼不觉的谁知道他们还能出来查不成而且西北那黄沙漫天的偏僻之处,京城里的人也不去,一辈子也现不了。”
起先那人似乎给他说动了几分,却道“你就这么缺钱是不是又去赌了”
“也不是这个原因,只不过这世道艰难的,财的路子能多找一条是一条,没道理把好好的肥肉就直接扔了的,只怕天也会看不过眼呢,何况退一万步,这好歹咱们手上也少沾点血,也算是多积点儿德,你说是不是”
两人说到这里,其中听声音老成的那个说道“你看看后面那辆车,似乎是才出京城就一直跟在咱们后头的,咱们拐弯,他也拐了,总不会是给人察觉了吧又或者是陈老大派来监视咱们的”
“不会吧我看看”
那人探头往后打量了半晌“应该不是陈老大的人,他才不耐烦用什么监视的手段,只怕过来就一人一刀了。”
“说的也是,不过也不能不提防,万一是别的人现不妥才来盯梢呢仔细看着”
外面那两个匪贼暗中戒备,车内阿沅听了这几句却也心头一动,她悄悄地从车窗处往后看了半晌。
果然,十数丈开外,有一辆篷车,正不紧不慢地沿着路边而行。
因为这时侯已经从官道上下来了,走的是乡间小路,行人稀少。
又因天色暗了下来,路边劳作的百姓们都已经荷锄而归了。
阿沅心乱如麻,却也想到这大概是自己获救的唯一机会,她悄悄地摇晃言哥儿,言哥儿毕竟年纪小,给麻药制住了,半晌才懵懂睁开眼睛,还不知道生何事。
阿沅低低叮嘱了几句,又确认了一下那车子还跟在后头,她便半抱着言哥儿蹭到车前,那两个人说了半天话,也正想看看里头,才一掀帘子,冷不防给阿沅劈头盖脸一抓,又死命往外撞去。
一名匪贼猝不及防给从车辕上撞落地上。
阿沅见机不可失,忙抱着言哥儿跳了下地,脚腕上的疼也顾不得,只拼命起身往后面那辆车跑去,边跑边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那两个匪类反应倒也快,急忙停车双双扑了上来,一个去捉阿沅,一个去抱言哥儿。
阿沅毕竟是妇道人家,且又崴了脚,抱着言哥儿还不便,只跑出了七八步就给他们追上了
但是这边一闹腾,那边的车也现了异样,略略加快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