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脸色本是淡淡的,突然间看见阑珊在跟前,脸上露出又是震惊又是不信的神情,但在四目相对自后,无边的狂喜从她的心中涌起来“小夫君”
她飞快地迈过门槛冲了出来,阑珊急忙拾级而上,堪堪上了最后一级石阶,就给阿沅不由分说地抱紧了。
阑珊略略的窒息,但是一路高悬的心却在此刻终于放了下来。
里间言哥儿正坐在堂下的椅子上看一本书,听见动静就跑了出来,小孩一看见阑珊,双眼瞪得圆圆的,泪却先纷纷地涌上来,言哥儿喉咙里出一声暗哑不清的叫声,拔腿往前跑来,却因为跑的太急,在院子中央狠狠地摔了一跤
阑珊见状忙放开阿沅冲了进去,那边言哥儿已经挣扎着爬起来,迫不及待地投入阑珊的怀抱“爹爹”他缩在阑珊怀中,哽咽着喊了一声。……
阑珊见状忙放开阿沅冲了进去,那边言哥儿已经挣扎着爬起来,迫不及待地投入阑珊的怀抱“爹爹”他缩在阑珊怀中,哽咽着喊了一声。
阿沅站在阑珊身后,早也惊喜交加到泣不成声,她掏出手帕,转头不停地拭泪。
看到这幅情形,张先生脸上的笑也随着敛了起来,王鹏却吸吸鼻子“真是的,弄得我都想哭了。”
等他们一家子终于安顿下来,张先生才也进了堂下。
阑珊的眼睛早红肿起来,因为一时流了太多了眼泪,她迎了张先生陪笑道“让您见笑了。”
张先生笑道“哪里的话,好生见外,如今舒监造上了京,大家就都是手足了,正如您所见,这宅子是辅大人给您特意安置的,以后安稳住下就是。”
“多谢。我何时拜会辅大人也好当面致意。”
“这个不忙,大人知道舒监造受了伤,也受了惊吓,特意叮嘱让你安心调养好身子再说,毕竟嘛来日方长。”他笑了笑,又道“这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本来安排了几个下人,是阿沅娘子不喜欢赶走了,若是有需要,只管吩咐。”
阑珊道“感激不尽,我们人口有限,平日里也习惯了由阿沅操持上下,不必再添人手了。”
“也罢,”张先生不以为忤,又道“至于舒监造的差事,大人已经提前在工部打过招呼,只等监造身子养好之后就可以去工部报到。”
阑珊意外“大人果然想的周到,只是我本是地方无名小吏,突然入了工部,会不会给人非议,说辅大人任人唯亲之类”
张先生哂笑道“舒监造大可不必担忧,辅大人并不在乎这些,何况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大人只是唯贤是用而已。”
他交代了这些,又回头看向王鹏“至于王捕头,我想在顺天府给你寻一个本职的差事,不知意下如何”
两人说话时候王鹏在旁边只管听着,此刻不知所措忙看阑珊,阑珊点头,他才忙道“好得很还让我做公差就行”
“可是地方”张先生迟疑。
阑珊道“这房子看着极大,王大哥又是陪我一路进京的,就留在这里,大家彼此有个照应很好。”
王鹏大喜“小舒,你真懂我”
张先生见他们商议妥当,才也笑说“如此甚好,那么我先回去跟大人覆命了”
阑珊跟王鹏一块儿送走了张先生,将大门关上。
那边言哥儿又忙跑过来,像是怕她会不见似的。
阑珊俯身把他抱起,只不过这孩子毕竟正长身子,她又天生力气小,只抱了一会儿就摇摇欲坠东倒西歪,王鹏在旁看的捧腹大笑“你赶紧放下他吧。”好歹过来把言哥儿接了过去。
王鹏领了言哥儿到一边儿去,阿沅才得了闲“你瘦了这么多,头又是怎么了”
之前阑珊特把夫子巾往下拉了拉,遮住半个额头以及伤处,方才乱动的时候露出纱布一角,便给阿沅看见了。
阑珊不敢把遭遇严老大的事详细跟她说,只道“路上遇到点小事伤着了,看着吓人,其实没大碍的。”
阿沅早又掉了眼泪“都怪我跟言哥儿拖累了你。”先前阿沅给张先生带着上京,她知道事情不妙,找了许多次机会要逃,只是张先生为人缜密警觉,竟是毫无办法。
阑珊道“胡说,就算不是你们,难道他们会放过我自然还有一万种法子。”
阿沅拭干了泪“之前安排我们住在这里,还有几个下人,我看那些人,多半都是他们的眼线,便让我骂了一顿,都撵走了。”……
阿沅拭干了泪“之前安排我们住在这里,还有几个下人,我看那些人,多半都是他们的眼线,便让我骂了一顿,都撵走了。”
“干得好,”阑珊笑道,“我猜就是如此。”
阿沅的脸上浮现一丝晕红,却又靠过来,哽咽着低声说“这次吓死我了,生怕再见不到你了。”
阑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别胡说,我就算爬也会爬过来跟你们汇合的。”
阿沅才要笑,却又伏在阑珊肩头,失声痛哭了起来,连日来的委屈担忧都在泪水中一泻而出。
此后两天,乃是阑珊所过的最安静无事的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