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左顾右盼,疑心洛雨在后院摘菜,倒也不用去管,她自顾自拾级而上,将要进门的时候,忽然看见在门口廊下站着一个人。
第一眼看去的时候,舒阑珊以为是看错了,那矫然不群的身形气质,看着竟像是赵世禛一般。
她吓得止住脚步,定睛再看了一眼,那人恰好也正盯着她,四目相对的瞬间,那双丹凤眼里仿佛有一抹光芒闪过。
舒阑珊魂飞魄散,这不的确是荣王殿下吗
真是冤家路窄,阴魂不算,不想再遇到的人偏偏随时随地就能碰见。
阑珊左手提着酒坛子,右手提着素卤,进退维谷,她很想转头就逃,但是这也太不像样了,可要往前面对赵世禛,却又打心里不愿意。
就在这不上不下的时候,赵世禛背着手往前一步,微微点了点头。
阑珊看着他依旧的没什么格外表情,可她却才听说淳县常先生等人都被砍了的消息,如今跟这人面对面,就像是进了鬼门关见了阎王爷。
她只得低头往前走,或许是下雨地滑,又或者是过于心乱,脚下差点儿踩空了台阶。
幸而赵世禛及时在她手臂上一扶,把她托着上了台阶。
阑珊觉着他的手极为有力,不禁又想起在这双手下死了的那些人。
心怦怦跳乱“多、多谢。”
赵世禛的声音很平和“你是来见晏老的”
“嗯”她应了这声后又觉着太过放肆,忙恭谨地“殿下您如何在此,莫非也是来见晏老的吗”
“正是。”赵世禛回头看了一眼堂下,“只不过今日来的不凑巧,晏老的童子说他病了,一律的不见外客。”
舒阑珊听说晏成书病了,她关心情切,失声道“好好地怎么病倒了”
赵世禛道“我亦不得而知,但你并非外人,兴许可以入内探病。”
舒阑珊愣了愣,因为心系晏成书的病,忙忙地又跟赵世禛行礼辞别,迈步往内走去。……
舒阑珊愣了愣,因为心系晏成书的病,忙忙地又跟赵世禛行礼辞别,迈步往内走去。
身后赵世禛目送她匆匆地入内,却并不入内,只仍站在原地,唇边似笑非笑的。
舒阑珊熟门熟路地往内走去,拐过回廊,将到了晏老房间的时候,里头大约是听见了脚步声,就有个小童的声音清脆地响起“不是跟你们说了先生卧病在床不见人吗”
舒阑珊忙道“洛雨,是我”
话音刚落,洛雨的头从帘子里探出来“是哥哥”他惊喜交加地跳出来,先把舒阑珊手上的酒接了过去。
阑珊忙问“老师怎么病了病的如何,请了大夫不曾”
“嗨哪里就病”洛雨张口欲说,却又停下,只拉着阑珊道“咱们到里头说话。”
阑珊莫名,跟着洛雨到了里间,却并不见晏成书的身影,正在疑惑,洛雨把酒跟下酒菜都放下“跟我来。”
两个人从卧房的后门绕出去,到了草堂的后院,这里本是一大片的空地,如今都种了瓜菜,虽是秋季,却也郁郁葱葱十分丰盛。
细雨翻飞中,菜田里有一道身着麻布衣裳的人影,若隐若现。
舒阑珊自然认得那正是晏老“这”
洛雨笑说道“你别担心,先生没有病,只不过因为不想见今儿来的那个人才故意称病的罢了。”
“啊”舒阑珊又是惊讶又则放心,惊讶的是晏成书避赵世禛不见,放心的是老师没有病。
阑珊小心地从田埂上走过去。
那边晏成书早看见了她,笑着招了招手,两人在一片扁豆架前站住,阑珊说道“先前吓了我一跳,好好地怎么就说病了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我虽不想见他,总也不能太过于失礼。”晏成书说,他手中拿着个小罐子,此刻交给洛雨“喂鸡去。”
阑珊哑然失笑“您老又在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