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给他这一句,心中猛然转动“是温益卿”
姚升听她直呼温益卿姓名,微微挑眉,却笑道“不,温郎中虽有时候性子耿直了些,却不是个喜欢这样粗暴动手的人。”
阑珊心想那是你没看到那天他挥鞭的样子,笑说“那可奇了,不是我也不是他,是另有其人”
“你再想想。”
阑珊摇头“实在想不到了。”
姚升才倾身过来,手在唇边一遮,轻声道“你才来京内大概不知道,温郎中的那位夫人也就是公主殿下其实十分的善妒啊。”
阑珊猛然坐直了“是华珍公主”
姚升道“坊间如今的传言,说是温驸马跟一名下属官员,因为叫芙蓉的风尘女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公主听了难道会忍不过虽然知道是公主派人所做,却也奈何不得。”
阑珊咬了咬牙“怎么奈何不得”
姚升笑道“你就是太单纯了,那可是公主殿下,何况打的是个风尘女子,而且在不明就里的邻舍报官后,那个芙蓉反说其实无事,连她身上的伤都说是自己不小心跌倒而伤的。”
阑珊想起芙蓉那千娇百媚娇滴滴的模样身段,那天虽然她心神恍惚,但却也知道是个极为细心体贴的女子,却不知给打的什么样子“因为是风尘女子,就只能忍气吞声了吗。”
姚升道“你还真怜香惜玉了不成罢了,横竖要过年了,所有人都巴不得天下太平,无事就好了。我只是顺路经过进来看看你,等年下再聚吧。”
阑珊起身相送,姚升回头看着桌上的字道“我来了一趟,索性跟你讨个福吧。”
“这不值什么,就怕拿不出手。”
“哪里的话,求之不得呢。”
阑珊便从桌上挑了两个“好事成双,姚大哥年多福,步步高升。”
姚升大喜“有你这句话,什么都有了”
次日阑珊雇了一辆车,带了言哥儿,打听着江家的住址,驱车前去探视江为功。
来到江家报了姓名,里头急忙叫请。
阑珊且走且打量江府住宅,这才明白为何江为功出手竟那样阔绰,原来江家的宅子颇大,又是京城土著,就算是在卧虎藏龙的京内,也算是殷实人家了。
直到这是阑珊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位其貌不扬的顶头上司,还是个隐形的小小土豪。
江为功正在自己的卧房中趴着,面前放着一本摊开了的书,旁边有个丫鬟端着切好了的蜜汁藕片递到他嘴边,江为功努嘴道“没听见有贵客来了吗,快拿出去”
正此刻阑珊带了言哥儿进来,江为功忙侧身招呼笑道“我正闲得无聊,可巧听说小舒你来了。”他又瞪着言哥儿“哟,这是你的儿子居然这么大了”
言哥儿见了生人还有些害羞,便躲在阑珊身后,近来他已经能开口说话了,只不过大概是因为之前养成了习惯,仍是少言寡语的。
阑珊道“这孩子说话晚,大人莫怪。”
江为功道“小孩子嘛,又怪个什么”立刻转头催促丫鬟“拿果子,拿点心,拿些好玩的东西陪着小公子。”……
江为功道“小孩子嘛,又怪个什么”立刻转头催促丫鬟“拿果子,拿点心,拿些好玩的东西陪着小公子。”
丫鬟们过来领着言哥儿到偏间去玩耍,阑珊见他神采奕奕,知道恢复的不错,便先谢他昨日送东西的情谊。
江为功连声说不算什么,又问起工部的事情,主要是问温益卿是否为难过阑珊。
阑珊如实回答,江为功却显然意不在此,他见言哥儿在外,便小声道“小舒,你真的去了青楼还在哪里遇到了温郎中”
阑珊无奈“我只是去喝个花酒而已,哪想到那么巧就遇到他。”
江为功笑道“你可真上道儿,好歹等我好了咱们一起去啊。”江为功又打听到底跟温益卿是怎么回事,原来他听下人说了街上的流言,却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心痒难耐,如今见正主来了,自然要打听个明白。
阑珊只说给温益卿无意撞见等等,倒也说了温益卿威胁自己的那些话。
江为功听完笑说“这件事要单纯地给温郎中撞见倒是没什么,气气他我反而高兴。可糟糕的是偏张扬的人尽皆知了。”
阑珊问“这是为何”
江为功道“你是有所不知,咱们工部的老大生平最忌讳的就是我记得之前部里有个青年才俊很得杨大人青眼的,就因为去眠花宿柳,硬是给配的远远的,现在还在北疆吃沙子呢。”
“哦,那可真糟糕之极,我会不会也那样。”阑珊皱眉,心中却乐不可支。
“现下既然无事,只怕不会有碍的,你身份毕竟不同。”江为功安抚。
阑珊嘴角带笑,假意低头吃茶,不料才吃一口,不知为何心头翻涌,她怕失礼于人,忙回身掏出帕子在嘴边捂着,谁知喉头一阵怪异的感觉,竟呕出点东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