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儿到底年纪小,便问“二姑娘,我说的不对吗”
孟吉道“殿下说的当然有理。”
端儿眼珠一转,问道“那你也就是同意我的说法了”
孟吉毕竟是个心思细腻又有城府的大家闺秀,此刻也看出了端儿的底细,便不动声色道“我自然是同意殿下看法的可是呢,我大胆猜测,这话应该不是皇上跟殿下说的吧”
端儿果然有些悻悻之色“是不是的又有什么两样”
孟吉微笑道“事有轻重缓急,比如先帝驾崩,皇上便可在丧仪之前立刻登基,只因国不可一日无主,所以规矩道理是一回事,事实上还得看人的心意。倘若是皇上愿意的,就不在乎那些规矩道理了,就像是之前太子妃亲自前往东海处理宝船之事,按理说后妃自然不宜插手朝政但太子妃仍旧去了,这就是权宜之计。”
端儿见她居然拿了阑珊来堵自己,眼睛里暗暗地掠过一丝恼色。
孟吉立刻看了出来,心道孩子果然还是孩子,虽然有些心计,也仍是能给人看穿识破的。
端儿见她眼底带笑,隐隐似有得意之色,他人虽小,心气却高,又因为一力维护着阑珊,所以越的讨厌孟吉等试图进宫分宠的女子,这会儿给孟吉反将了一军,如何能忍气吞声。
端儿便说道“原来是这样,多谢二姑娘给我解惑,只不过,你竟然把自己跟我母后相比,是不是有些太逾矩了呀。”
孟吉脸色一僵她刚才只是打了个比方,没想到给端儿掐到了把柄。
“这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自然也不敢跟皇后娘娘相提并论,只是”
端儿不等她说完便道“可你明明已经说了,说出来的话像是泼出去的水,可是,宫内谁不知道,父皇最宠母后,所以才在母后身上破例,至于别人嘛,应该是痴心妄想。”
孟吉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此刻宣平侯夫人反应过来,愕然道“太子殿下、您怎么”
端儿道“我怎么啦”
他说话间抬头看着王夫人,眼睛眨了眨,显得天真无邪。
宣平侯夫人愣住了,就算刚刚亲耳听了端儿所说的那些话,句句老辣,简直一个精明的大人都未必说出来的,可是偏偏又是这般烂漫的神色,叫人无法怀疑他的用意,还以为他不过是无心说出来的似的。
孟吉却终于淡淡地说道“太子殿下只说皇上如何,叫我看来,明明是您的眼中容不下别人,您是担心我进宫的话,会威胁到皇后娘娘,所以才未雨绸缪的,是吗”……
孟吉却终于淡淡地说道“太子殿下只说皇上如何,叫我看来,明明是您的眼中容不下别人,您是担心我进宫的话,会威胁到皇后娘娘,所以才未雨绸缪的,是吗”
宣平侯夫人越的魂魄飘荡,简直不知身在何处。
此刻三人到了乾清门口,底下是长长的台阶。西窗原本在身侧跟着,此刻便要走过来扶着端儿的手。
却见端儿向他打了手势,见西窗站住脚,才对孟吉道“二姑娘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懂,你是骂我不能容人吗”
孟吉道“倒不是论起殿下的用心我也是清楚的,但是”
说到这里,端儿似乎要下台阶,可不知为何身子一晃,像是站不稳的样子。
孟吉靠他最近,见状生恐他有碍,忙抬手去扶他“殿下”
谁知话音未落手指刚碰到端儿的肩头,端儿大叫道“你干什么”脚下越歪倒,竟往下跌过去
幸亏在栏杆后有两个侍卫,及时地飞身跃了出来,这才在端儿滚了两级台阶时候及时地拦住了他,将人抱住了,虽然如此,端儿的膝盖仍是磕破了。
此刻孟吉仍是维持着探手的样子,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看来,竟像是孟二姑娘故意的一把把太子推了下去
宣平侯夫人当时虽然心不在焉,却也依稀看见了,本来要跟赵世禛分辩,只是孟吉事先叮嘱不要她多嘴。
王夫人虽然满腹委屈,却也猜得到孟吉为何要如此,毕竟太子年纪这么小,谁又能相信这孩子有那么深沉如海的心机呢就算是此时此刻,宣平侯夫人回想当时的情形,依旧还无法确信,那会儿端儿到底是故意的失足跌落以栽赃给孟吉,还是真的不小心而已
连她自己都这样二心不定的,说出去又有谁相信
若是帝不信,反而觉着他们是在推卸责任诬告太子,那岂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此刻在赵世禛面前,孟吉定了定神,有条不紊地将跟端儿相处,大家说话等等的经过说了一遍,又道“虽然当时事情生的很快,可是太子殿下近身的人未必没有看见的。皇上圣明,仔细询问自然知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