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里听着她在里头和二爷做出那见不得人的事,出那样的动静,她心里头便开始窝火,那火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烧起来。
呸专会勾引爷们儿的下流中子瞧她喊叫的动静,怕是西院的人都要听见,不害臊
二爷这样神仙似的人物日日同她厮混在一处,她还不知足,换了她,定然小心伺候着,不叫二爷生气。
红蕊虽满心的不忿,却未在脸上显露出来,只乖巧等着崔道之火,好好治治那小蹄子。
谁知等了好半晌,里头竟什么动静都没有,正疑惑着,却见崔道之猝然掀帘出来,脸上虽冷如寒冰,却什么都没说,抬脚进了上房。
赵贵赶紧跟了过去。
“二爷,您这是”
只见崔道之冷着脸坐在紫檀椅子上,眉头紧蹙,随即啪的一下,轻敲了一下茶几。
“叫水。”
这是今晚不打算同秀秀姑娘同房了。
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赵贵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除了秀秀姑娘身上来月事那几日,这两个月二爷几乎日日要过去一趟,每日不折腾到半夜都不会停,有几日甚至直到天明才歇,长此以往,于二爷的身子到底是无益。
虽说二爷身强体壮,龙马精神,但也不是这么个折腾法。
忒不节制了。
赵贵叫人抬了冷水进去,伺候崔道之收拾完毕。
如此几日,崔道之都在上房里歇着,不到秀秀房中去,这日下朝回家,用过晚膳,崔道之坐在窗下乘凉,听着外头的蝉鸣,崔道之忽然道
“今日她说什么没有”
她
赵贵怔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秀秀,连忙道
“奴才去叫喜鹊来回话。”
崔道之没吭声,赵贵去了,很快便将喜鹊叫过来。
“二爷明鉴,前几日姑娘还不大爱说话,懒懒的不爱动弹,今儿却一早起来,把自己收拾干净,对着镜子看了半晌,又叫奴婢把窗户打开,她就坐在窗户下头摘了柳树叶子吹,奴婢也不知吹的是什么。”
“才刚一会儿,她还问能不能给她几碟子合欢饼和柿子饼吃,奴婢说,去问了,会做合欢饼的师傅这会儿不在,柿子也不是这季节的东西,也没有,姑娘听了,瞧着很失望的样子,直说可惜了。”
赵贵在一旁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这怎么像是要交代后事的模样
他正想着,那边崔道之已经起身快步出去,帘子被甩得忽的一响。
赵贵连忙跟上去,却见崔道之走到东厢房门前,脚步却又顿住了,他小心地观察着崔道之的神色,道
“二爷,姑娘怕不是要”
“二爷”老太太院里的丫头过来,远远地喊“老夫人问您怎么还没过去,想同您商量何时回国公府瞧瞧呢。”
国公府三个字,忽然把崔道之唤醒,他转身,像是赌气一般,一字一句道
“她若是想死,那便让她去”
说着,便快步往老夫人院里走去。
到了那儿,老夫人叫他坐下,对他道
“那府里的东西还没备好,咱们暂时挪不过去,可我总想着先回去,到祠堂里看看,你父亲和兄长的牌位这么久没人擦,也不知破败成什么样儿”
崔道之一句句应着,老夫人却瞧出他的心不在焉
“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崔道之抿唇,只说是忧心公务,老夫人让他好好休息,不要过分劳累,又想起上次他上门去要秀秀那丫头的事,不免忍不住劝道
“你就算再中意她,也不该那般做,那是丞相,咱们跟人家无冤无仇,若是因此得罪了人怎么办再有,你将来还要娶亲,这事要传出去,那些好人家该怎么瞧咱们,若没人愿意嫁给你,你将来的婚事哎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