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敢餓。
就算再玩世不恭,等面對這檔子事時,田恬比牛奶糖還純,跟個小學生樣坐得端端正正,始終目視前方,堅決搖頭,準備裝傻充愣混過去。
喻江哪會給他這個機會,將人騙回車裡才是他最終目的,伸手按開田恬的安全帶,彈鋼琴的手本就比常人靈活,從田恬下擺移進不到半秒鎖定小奶。
「喻江!!」
田恬是徹底嚇到了,奈何車門早已落鎖,他幾番掙扎未躲過,椅背猛地失重導致整個人後仰,卻方便喻江捏揉。
一時胡鬧,滿車春光。
直到駛入市區,田恬還保持先前姿態,雙目空洞,一動不動凝視車頂,等喻江停車時重重呼出盤旋胸腔的氣流。
長呼短嘆的,聽得喻江忍俊不禁。
「不就是裹了幾下?」
田恬冷哼一聲,全當沒聽見。結果喻江反倒是得寸進尺,還要蹬鼻子上臉去檢查紅腫的部位。
等看清了,說什麼都不要田恬拉好衣服,正準備再胡鬧一次時,突兀的來電鈴聲打破纏綿氣氛。
喻江掃了眼備註,虎口堪堪卡在田恬心臟偏上,十月出頭的天算不上冷,但這麼幹晾著實有點涼。
「小……」
「母親。」
田恬收住話頭,眨眨眼,後知後覺意思到是喻江家裡人打來的電話。不過叫得如此生疏,這也為書香世家的規矩嗎?
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眼神會不自覺飄忽,瞳孔變得渙散迷離,躲在暗處有隱隱發光的寶石感。喻江因家裡電話而煩悶的心舒暢些,他伸開整個手掌,如彈奏琴鍵時緩緩上下起伏。
「是,回來了,昨天。」
田恬無聊,勾住他散開的衣領扣,歪頭眯眼打量他刻下的牙印,用力可不算小,現在喻江鎖骨上還有紅痕。
先前怎麼沒發現喻江這副德行。
他百般無聊,手指不老實的在喻江鎖骨上戳戳,被人捉住拉高手腕吻也罷休,剛要屈膝使壞,誰料一直沉默的喻江忽然出聲反對。
「這是我朋友,跟喻家有何干係?」
田恬眨眨眼。
「他對我的身份不感興!我也沒有在學校四處宣傳,您別再追問。」
對方聲音尖銳,隔著話筒都無比清晰,惡毒咒罵如雷似鳴,田恬聽得微微挑起半邊眉。
「我不會帶他,你死了這條心。」